拭埃

嗑不动了……

拈花(六)

诡异的魔神设定,古风文,妖皇鸣,上神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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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时常掉线,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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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蠡那里我得不到更多有关佐助的消息。心里便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咬着也只得自己受着,其煎熬竟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当年绝霄殿内的叫我魂飞魄散的仙阵。

进了厢房我便锁紧了门窗,将手里那柄扇子翻了来又翻了去。

轻舟碧伞行将雨,烟霞但照昔人归。

如今墨迹干透,只墨香尚在。昔人确已归,叫雨水沾了衣,给桃花添了色。这诗放于今日的情形里,实在巧妙绝伦,也巧妙得叫人心惊。

我将那诗衔在嘴里反反复复念了好几遍,纵使巧得叫人心惊,那句昔人归也照样蒙了我的心窍灵智直叫我由心里到面上都欢喜、疯魔。

“你当真是魔怔了。”芜月想必已在我身旁多时,隐了形体好一路上助我,此刻却再也受不了似的显了身,皱起眉毛看我。

我如今豁出去了脸面,也不管周褚云是否在场,辩驳道:“若你与周褚云分别一千七百二十三年,你怕是还不如我。”

芜月冷嗤了一声,道:“我同周褚云是仙侣,曾立过誓,此生绝不离弃,我在哪儿他便在哪儿,若我明天死了,他也自灭了元神烧干净体魄,随我去了。我与周褚云自然是没那福气久别重逢的。”

那一剑过胸的寒气又搅得我的体魄一阵动荡。

我捂了心口,对芜月道:“这珠子不会碎了吧?”

“哪里会碎了,你如今见得心上人正欢欣得很,对这世间眷恋得很,魂魄吸附在那珠子上怕是死也不愿意离开的。”芜月冷笑,道:“怕是他再捅你一剑,你也受得住。”

我瞧他脸色越发的不对了,方想起我魂飞魄散这些年是芜月三界茫茫辛苦奔波地寻我,便是如今我身体里这颗珠子也是得来不易的。我不知好歹地再去受一剑,芜月怕是真的就要同我翻脸,断义绝交了。我便立刻勾住他肩膀,讨好道:“我哪里会如此不知好歹。我如今只望着他好好的,远远地能瞧上他一眼便足够了。还如何会去招惹于他?”

“只怕你是贼心不死。”芜月撇开了我的手,往前行了一步,坐在桌边就着桌上的器具斟了杯茶,依旧冷着脸,显然我的话他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

我爱了一个人便要光明正大叫所有人都清楚明白,我爱了一个人便千方百计地要往他身边靠拢了,待他百般好,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看。

便是死过一回,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话自然是不能对着芜月说的,我往四下里瞧了瞧,确实未曾看见周褚云,便问道:“周褚云不在?”

“不在。”芜月道。他脸色冷淡得很,竟一副不想再与我交谈的样子。

我便嬉皮笑脸地抢了他手里的茶壶,与他端茶递水,竭力讨好他。我如今这张脸威严是不够了,像个女儿家,讨好奉承人却是绰绰有余。果不其然,我尽心讨好奉承了一会儿,芜月那小妖精便微微眯起了眼,唇角得意地上扬,尖尖的虎牙也藏不住了。我瞧着时机成熟,便问道:“却不知九重天上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有?”

“绝彻早已死透,如今天界众神闲散安逸得很,哪里还有什么大事?”芜月冷嗤了一声,转脸回来看我,不屑道:“你想问九窍灵君的事便直说。”

只要芜月还能尖酸刻薄地拿我的死来嘲讽我,他便不生我气了。我便也不跟他忸怩,继续给他端茶递水,一面讨好一面问道:“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九窍灵君地界尚有瀛洲仙岛,他下凡来再正常不过。”芜月顿了顿,又道:“我今日见他时,却发现他敛了周身仙气,封了法术灵力,同凡人无异。我与周褚云离他那般近,却也没被他发现。想来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喃喃道。

无论是九窍灵君或是当年的神佛小童,哪一个不是洁身自好,霁月风光?他的性子纵然不似他师父铜陵道人一般豁达洒脱,却也是心如止水、明镜,不带一丝阴影暗尘。

“这个你便该去当面问他了。”芜月说,“他此次化作凡身混进云中号,总不会是前去私会蓬莱仙君的。”

这词用得我是极不乐意的,我问:“那蓬莱仙君是何方人物?可及我当年的半分风采?”

大抵是我那话里酸劲儿太浓,芜月那一口茶生生地呛在了嗓眼儿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瞧着他可怜,正要上去安抚,周褚云便穿门而过,搂了芜月在怀里,伸出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间歇还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

实在冤枉!原这天底下不只是女人蛮不讲理爱吃飞醋,男人竟也是一样的。

这次到底我吃了飞醋在先,于理有亏,也不好过分苛责周褚云,便又若无其事地将手收了回来,冷眼看那小妖精在周褚云怀里作妖折腾。

“可好些了?”周褚云关切地问道。

我总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芜月这小妖精是只九命狐狸,狡猾善变,难不成还叫一口茶水给呛没了气不成。

“无碍。”芜月缓过劲儿来,斜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可真是长进!”

我知他这话是在讽刺我幼稚,我却厚了脸皮。左右周褚云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丢不丢脸的我不在乎。

“九窍灵君那边我瞧不出有什么问题。”周褚云突然道,“我防他发现,便隔得远些,只见他在房里打坐吐纳,并未看出什么异常。”

原来周褚云方才是去佐助那里打探去了。

芜月皱着眉毛看我:“他出现在这里却实在蹊跷。莫不是发现你复活了,要来杀你不成?”

“他若要杀我方才便该动手了。”我道,“要真是我复活的消息走漏了,怕要来杀我的就不只是九窍灵君一人了。”

芜月抬手将自己饮过的杯子掺了茶水递给周褚云,抿着唇角思索了一会儿,道:“左右你也要与他同行,找个什么时间,去探探他的口风也好。”

周褚云饮了茶,挨着芜月坐下来,道:“也不必担心九窍灵君的口风严,我这里尚有‘浮生’果。”

坐在周褚云身旁的芜月突然瘪了瘪嘴,头扭向一边,不说话了。

我便问:“浮生果是什么?”

周褚云道:“此果长于褚云谷,金色果实,汁液无色无味,取一滴汁液溶于茶水酒食中便可牵动食用者心绪叫他吐露真言。”

我说呢,芜月这小妖精怎么就如此老实地跟了周褚云,想必是栽在了这‘浮生果’上。

“这浮生果可有什么隐患没有?”我问。

“牵动心绪实则劳损心力,因此用此果当少次、少量,多则易心力交瘁。”周褚云顿了顿,许是瞧见我一脸的犹豫犯怂,又道:“话虽如此,心绪也不可一味回避阻塞,更当加以疏导,人若一世将心绪郁结心间,却更易积郁成疾。”

那双空濛如落雨敲灯的眼蓦的又浮至眼上心头来。

却不知他为何人失了神采,黯然独悲。

与他短短的照面,故人眉目依旧,然我面目全非。我在那相逢中独自心绪起落好久,在三毒‘贪嗔痴’欲念里颠了来倒了去,耗尽了心尖血,方才枕着那柄折扇浑浑噩噩睡去。

待到有人敲门,我才醒了来,那一个时辰已然过去。

我开了门,敲门的是个小丫头,十五六岁的样子,大抵是没见过生得这般姑娘的男子,衣袖掩着粉面,嘻笑道:“先生可准备好了?云中号片刻后便要出海了。”

我道:“不耽误时辰,我提了东西便走。”

姑娘看了我一眼,到底没绷住,笑得花枝乱颤。

这便叫我郁闷了,这世间生得姑娘的男子千千万万,可不止我一个,难不成是我生得格外地好看了些,才叫她这副模样?

我回房提了包袱配好剑,一眼瞧见桌上的折扇,登时明白了点什么,往脸上一摸,果不其然摸着了折伞骨架在我脸上压出的凹陷。

命途多舛,想想一代妖皇落得这般下场为人取笑,当真可悲可叹。我伸手拿了桌面上的折扇,‘刷’地一声掩了面,叹道:“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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