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埃

嗑不动了……

拈花(10)

 

*妖皇鸣,上神佐。古风文。

*前文:(1)(2)(3)(4)(5)(6)(7)(8)(9

------------------------------以下正文-------------------------------------

那是双女人手,缠过来时指尖带着股子不知名的香。

我方一个激灵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僵着,丝毫都动不得了。

那双女人手从我胸口往上摸索到我脸上,眉眼五官又细细地摸索了一遍方才停下。那女人许是觉得我那张脸颇有些姿色,这才俯身下来,捧着我的脸,侧头于我耳畔道:“小相公,人生苦短,与其为情所困,何不与我春宵一度,聊慰寂寞?”

那女人香夜风里幽幽浮动,低开的窗户漏进半扇月光来,范围狭小,照着女人描得艳丽细长的眉眼,在她眼下剪出道慵懒狭长的影子。此刻我动弹不得,四肢麻痹,五感里闭了三感,余下两眼温软柔媚的夜色,一耳熏然娇憨的暖风。

不得了,不得了!不知这女人是何处来的妖精,竟有几分像狐狸出生的芜月。当年芜月描了女儿红妆,戴着金簪儿玉坠子化名五月,五月姑娘同我往来三界,素手纤纤,眼角莹莹一点红,只执一柄棠棣花开红扇儿,便惹得三千红尘滚滚来。这女子眼角虽未点一滴红朱砂,却也指尖带香,眉目慵懒媚态天成。

人美如半开牡丹媚态入骨,却实在枉费了万种风情于我身上。

我好心劝她道:“我已心有所属,春宵苦短,姑娘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女人那染香指尖自我脸上移开了,十指锁住我的喉咙,巧笑嫣然,道:“我是瞧上了你这张脸,才赏了你面子,可别给脸不要脸。”

这船上且不提九窍灵君,便是芜月、周褚云也该比得我如今这一张兔儿相公脸来得赏心悦目。这妖精许是修为不高,才要挑我这个软柿子来拿捏。

我一贯不与女人恼,更不愿同漂亮的女人恼,细细一想,当年我同九天神仙厮杀时尚且对女儿家留了余地,何况这女妖精。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被她细细的十指掐得头昏眼花,仍等不见周褚云和芜月来救我,便急道:“姑娘莫逼我,我喜欢男人。”

那染着温软香气的十指陡然一僵,片刻后忙不迭地甩开了。

我缓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

女人许是被我惊住了,方才慵懒娇媚的眼角绷得直直的。她盯着瞧了我半晌,方才信了我的话似的,低下头去,目光一缕暗香般幽幽浮动。

瞧她并无它念,我放下心,转头安慰她道:“姑娘姿容,倾国倾城,是我无福气。”

女人两道艳丽细长的眉皱了皱,问我:“你不怕我?”

我确实不怕,这人界的妖精一贯是修为越高的杀心越浓孽障越重,修为低的指望着得道成仙,只偷人阳寿,不敢伤及人命。

这话我当然不会说给她听的。我尚是绝彻时,狐朋狗友三三两两逛遍了青楼窑子,同女人吹捧调笑得多了,便习惯性地嘴甜调笑道:“姑娘倾城佳人,人美心善,我怕甚?”

“你倒是嘴甜。”女人白袍袖掩着嘴低声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和芜月竟更像了。我正疑心怕不是芜月变了法子来戏弄我,那女人却又抬了头望着我,一双眼眼波荡漾,道:“我也不是不能变成男子……”

我浑身一抖,转眼便瞧着方才貌美如花的女子抬手抹去了唇上的红,衣袖擦干净了眉眼的妆容,瞬间成了个眉目清秀稚嫩的小子。

“这样如何?”那小子只十二三岁,白衣上染着胭脂、朱砂红了一大片,挑了眉眼问我。

“……”

我冷静了半晌,对着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掏心掏肺道:“我不恋童。”

“你事可真多。”那小子皱了眉毛,露出些许不耐烦,掐了个诀身体和面容沉进郁郁白雾里,我瞧不清他,只听得他嘴里念念碎碎道:“这可是三界最好看的男人了。”

三界最好看的男人?我悚然一惊,这九窍灵君尚在这房间隔壁,这小子就敢来冒充?

那郁郁白雾缓缓散开去,雾里那人一袭玄色长衣,手执一柄泣血红伞,幽幽地转头抬起伞来。

一头张扬刺目的金色长发,一双目中无人的蓝彻的眼。

白雾尚未完全散开去,月光铺陈下,镜子一般明晃晃地晃了我的眼。

我的身体结了冰一般重新僵住,动弹不得。

那人不是别人,竟是妖皇绝彻。

“你怎么了?”许是我的脸色太过难看了些,金发男人皱起了眉毛来拉我。

我避开他,把冲到喉咙里的那句逼问咽回去,缓了语气问他:“这是什么人?”

金发男人扯着嘴角笑起来,那金发男人浑身上下都带着洗不干净的血色,唇薄,眉细,眼凉,笑起来一股刀子般的锐。

他道:“一千七百二十三年前的人物了,三界人人喊打喊杀的妖皇绝彻,我们妖精人人敬仰的英雄。怎么,可比你们书画上奇形怪状、青面獠牙的怪物好看多了吧?你今日既见了他的样子,便要记得,下次再有人拿青面獠牙的人物图样来糊弄你,要替我揍他。”

由此看,他当是站在妖皇绝彻那一边的了。我松了口气,应道:“好。”

他瞧了瞧我,又问道:“那你可满意了?”

我瞧了瞧自己那张脸,觉得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不满意,便对他叹道:“帅则帅矣,只可惜了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种。”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他着急了,侧头瞧了一眼半敞的窗,天已快明了,他修为不高此刻眉目又起了变化,变成了起先那个眉眼细长俏艳的女人,却没了胭脂朱砂画的妆容,也是十二三岁的样子,竟是个女童。

“我得走了,有空再来寻你。”这女童扯了扯被胭脂朱砂红了一大片的衣袖往门口走了,走到一半又回头扯着嘴角冲我笑道:“我在你身上下咒了,若是你将我出卖给他人,便要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瞧着她那身广袖白裙,总算想起来——这衣服是船上那群童女统一穿的,原来这妖精打一开始就混进上了船,只是不知她想要做什么?

那女童避也不避,开了我的房门要走,却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忽地回头冲我烂漫一笑,衣襟凌乱也不知道整理,顶着一张稚嫩童真的脸,风情万种道:“我今晚会再来的。”

那女童说罢兴冲冲地走了,留我一人莫名其妙。

我往床铺上一躺,阖了眼,那三毒三苦又追上来似的。

这一夜无眠,我尽是在回忆里追念那一脉幽静的棠梨温香,我那挂记的人儿是否仍在安眠?

不对!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佐助一向起得早,算着时辰也该起来了。

这下我也连衣物都来不及整理了,几个箭步冲到房门外。

我那满心记挂的人儿确实已经起来了,迎着海风,白袖飘荡。

我脑子一蒙,嘴里呆呆道:“童先生,您早。”

佐助侧身来上下瞧了瞧我,微微皱眉,想了许久,方道:“先生如今气血不稳,若想长寿,便该节欲。”我听得一脸茫然,他脸上愠怒,与我道:“这船上女童,怕先生消受不起。”

操!我冤啊!


*剧情梗概:
佐助:“如今先生气血不稳,若想长寿,便该节制欲望。”
鸣人:“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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