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埃

 亲们，情人节快乐，今天《将雪》大概也有一更，我感冒好多了，谢谢大家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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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叶县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是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片风水宝地，百姓依山傍水一贯的自给自足，因着这种天高地远不闻人事的环境，民风剽悍，盗匪猖獗。百姓不敬官府朝廷，只畏鬼神恶人。

“要说这木叶县的恶人那可多了去了，就不说这远了黑山上的匪头，就挨着咱们县城这里的妙木山上那一窝宇智波也真真的恶人，莫说是夜黑风高杀人夜了，连着光天化日里都敢横行霸道杀人放火。”这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苦口婆心地说着，可是对面那毛头小子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似的只转着眼珠子没见过世面的一脸新鲜样儿四下张望，老人家眉毛一拧抖着胡子，不开心了，心想：这在十几年前自己做过好几任县太爷的师爷，现在到这民国，县太爷虽然死绝了，可是他还健在，资历最老得很，说出来的话这整个木叶县的乡绅父老莫敢不听无敢不从，到了这个买官儿来做的乡下野小子这里要是都说不上一句话了那他以后还怎么混！

老师爷喘了口气儿，立刻发挥起职业特长，准备添油加醋。他老脸一沉，捂着胸口故作沉痛状：“您可不知道，这上一任县长是咋死的……哎哟那个惨哟……”他撸了把花白的胡子，又故弄玄虚的卖起了关子。

那金毛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了，回头看了他一眼，眨巴着对儿湖蓝色的大眼睛，一脸无辜惊讶地问：“咋死的？”

老师爷翻了翻眼睛，满脸悲痛：“还不是土匪做的孽，也就是前些个月，土匪偷偷摸进了县长的宅子里，摸了脖子就不说了，还把牌匾儿砸在头上，头骨都碎了，那血那脑浆洒了一地呀，真是作孽……”

宇智波佐助叼着烟，浓黑的眼珠子定着，往街道斜对面的旧县衙里头望。他隔得远，那老师爷掀着嘴皮子在磨叽唠叨的内容他也听不见。这新任县长一到木叶县的乡绅显贵就立刻提着礼物奔过来抱大腿，虽说这官府在土匪前头面前屁事儿不顶，可是人家有权，一县之长，还是个大把大把花钱买官来玩儿的阔爷大少。这百姓抱大腿的资格都不够，只瞧着哪里热闹便往哪里凑。因此，这旧县衙前从一大早就里外三圈的围满了人，嘈杂热闹得很。

宇智波佐助最听不得吵，那里刚从妙木山一群大老爷们儿八婆式的催婚里解脱了，这里又陷进了人群的哗动里。他皱着眉毛，放弃了从师爷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里得到点儿有用处的消息似的，目光恹恹的往一边移去了。

“土匪干的？我咋没听说过？”毛头小子一脸受到惊吓似的瞪大了眼睛。

“哎，这事儿八九不离十是妙木山上那一窝子土匪做的。”老师爷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又转了头，对着毛头小子徐徐善诱：“您刚来，可能不太清楚，咱们这木叶县向来是土匪称霸王，这官府见了也要避让三分的。前一任县长估摸着就是开罪了山里的哪个霸王，您若想在这木叶县……”

“那您可说晚了。”毛头小子摊了摊手，打断了师爷：“我打妙木山过来的时候就遇上了波土匪，顺手全逮了。”

师爷给他这样一噎，倒抽了口气，气还没出顺畅就扯着嗓子一脸吃灰又挤眉弄眼想笑的表情嚎起来：“真逮啦？！”

这毛头小子一看他的表情也笑了，沉着嗓音十分诚恳地说：“逮了。”

师爷这下那口气真噎喉咙上上不来下不去了，胖硕的身躯一震，一口老血冒上头，捂着胸口死命地咳嗽起来。

这毛头小子离他离得近，摆出了副谦卑恭敬的神色，也不嫌麻烦，亲力亲为地帮老师爷拍着背顺气儿。他端着副尊老爱幼的姿态，笑得人畜无害得很，还一边安慰他：“您看您，阎王都不急您急啥呀，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这老师爷那口气儿都快缓过来了，毛头小子这话音刚落就给他背上来了一下，劲道十足，他那口气儿，蔫了。这一口气接不上来，人差点儿背过去。他这里震怒得很，怒气冲冲地要朝这毛头小子问罪，结果一回头又愣了。

那毛头小子不笑了，掏出别在腰上的伯莱塔，蓝眼儿都不带眨地朝天放了一枪。

那一声冲天的枪鸣过后，哗动喧闹的人群的人都一下子被捏住了喉咙似的静了下来，只瞪着惊悚的眼睛面面相觑。

新县长的额角跳着一线明显的杀痕，湖蓝色的眼睛一寸寸地往人群身上挪动过去，声音沉了又沉：“既然今天木叶县的乡绅显贵平民百姓都在这里了，老子就先给你们说说老子的规矩。”

新县长收了枪，站在旧县衙的门口，说：“我先前就听说过这木叶县民风剽悍，盗匪成群，百姓不敬官府只畏鬼神恶人。这赶巧了，老子也是个粗人，读过几年军校，别的没学到就会逞凶斗狠，欺善怕恶，现在到了这木叶县，老子不做清官也不做好人，只做这木叶县的头号恶人。”

“打今儿起你们便得记着，木叶县的头号恶人漩涡鸣人是你们的父母官儿了，你们当敬我畏我。若是这木叶县除了我谁敢对你们逞凶逞能，乡绅显贵也好，土匪强盗也罢，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拿枪杆子给他捅出个大窟窿来！”

漩涡鸣人一头灿烂蓬勃的金发顶着九月天的日头，声音铿锵有力血性十足，敲在人的耳膜上，威力大得很。也不知道人群里是谁开始带头开始鼓掌的，有了人带头，那掌声很快席卷了整个人群。

宇智波佐助叼着烟头，撇着那团扎眼得很的金黄色，压下了心里刚起来的那点儿波浪，又坠下眼角，不怎么愉快：操！这世上金发蓝眼儿的人可真他妈的多！

他把烟头在地上狠狠碾灭了，又抬起眼皮子，这一次他不看漩涡鸣人了，他把目光移到了跟在漩涡鸣人周围那几个穿着黑白色军装端着枪杆子的警备队员身上，心里更加操蛋了：这他妈的哪里是买官来做着玩儿，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这漩涡鸣人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支配枪的警备队，人数估计不少，他叫去教训漩涡鸣人的人没讨到半分甜头，估计都给抓住了。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还真没错。宇智波佐助冷着脸，他原本是下来打探情况顺便躲躲他哥，现在他手下的弟兄给人绑了，下落不明，看漩涡鸣人的样子也不是个善茬儿，不能强攻，只能智取，这作战计划，得改。

漩涡鸣人提溜着眼皮子，往对面儿街道上瞥了一眼，刚才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这场面热闹过了，他也觉得没意思，正了正衣冠，往旧县衙里走。

没走几步他警卫队得队员儿提着乡绅显贵送的礼送的钱就过来了，张口就说：“老大……”他话还没说完，收到了漩涡鸣人一记刀眼，立刻改了口，悻悻地叫到：“县长。”

漩涡鸣人也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只那凶神恶煞的一眼后，又立刻雨过天晴似的没事儿人一样喜笑颜开，说：“东西老子都收，他们送多少老子收多少。”

这师爷还懵着，麻木地跟了漩涡鸣人几步，漩涡鸣人一停他也跟着停了。

“这师爷年纪大了，老子可不要，唠唠叨叨的，听着烦。”漩涡鸣人当面损人，不带心软的。他顿了下，扯着嘴角狡黠地笑起来，说：“找个新的，别的不要，就要黑发黑眼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