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埃

嗑不动了……

百无禁忌(7)

 

*同好们好,我又回来了,做个复健,准备暑假的更文。

*文风奇怪,正在调节中,前文请点击头像。

*以及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以下正文-------------------------------------------

那合同黏皮扯肉,留了两个红疤。

两方的签字画押完毕,漩涡鸣人把合同收整好了,出了那扇门,把它递给还在门外等候的奈良鹿丸。

那扇门后头宇智波佐助低着头还在抽烟。

漩涡鸣人一个人出来时奈良鹿丸有些惊讶:“宇智波佐助放心你在监狱里离了监视随处乱走?”

漩涡鸣人眯起眼睛,嘴角叼着才从宇智波佐助嘴边顺过来的烟,声音凛凛地,透着股子胜券在握的嚣张劲儿,撇嘴道:“老子有心要走他能拦得住?”

奈良鹿丸核了核纸上的内容,饶是木叶上能通天下能遁地的军师,看见那两块红印子还是不由得眼角抽了抽,这么多年了,他双肩膀扛着脑袋混迹黑白两道,凭借一颗精明的脑袋一直无往不利,唯一不好使的就是面对漩涡鸣人的时候——你永远不能试图用利害关系去影响一个亡命之徒的决定,而漩涡鸣人恰好就是这样一个亡命之徒。

所谓亡命之徒,朝生暮死,他们目中无人两眼空空,世界如何地流光溢彩都只觉得多余碍眼,他们没有道德、理性,偏执又幼稚,可以为了自己手里的一瓶酒、一支烟或者其他更加匪夷所思的东西跟人打架斗得头破血流、肠穿肚烂。

亡命之徒啊……奈良鹿丸下了结论,就是一群以为世界就是能够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的傻逼啊。以为有人要去抢他手里的东西,就是要去抢他的世界。

奈良鹿丸看了看漩涡鸣人,漩涡鸣人这个人打小父母双亡,是从小流氓混混里长出来的大流氓混混,到现在成了木叶的一把手头头,黑道里的无冕之王,眼神却和当年那个逞凶斗狠不要命的小亡命之徒没有任何区别。

奈良鹿丸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合同收起来,心里知道面前这位不务实黑道大爷已经打定主意要拿木叶的产业去换那个黑发警察虚无缥缈的爱情了。只是宇智波佐助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人,倒也不是因为那张脸太招蜂引蝶招人惦记,是因为那双眼睛——又一双亡命之徒的眼睛啊。奈良鹿丸觉得有些头疼,一来实在心疼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产业被老大转手卖了,二来实在不知道这两个亡命之徒要怎么来谈恋爱。话说他们知道爱情是什么么?

头疼归头疼,可是关于漩涡鸣人的每一件事他还是得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办了,奈良鹿丸一路把漩涡鸣人送回监狱西区,事情桩桩件件地对漩涡鸣人交代清楚:“最近天气冷了,我来时卖了新的床单被套,紫罗兰加绒,已经吩咐人铺好了。监狱西区的环境太差,我已经替你向监狱写了申请给你换个地方,结果最迟后天就出来了。木叶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志村团藏捞不到什么好处,虽然也不怕他来硬的,但我还是打算去外面躲个几天再回来,不过你肯定是跑不掉了,他找不到我可能转头就来找你算账了,你自求多福吧……”

操!你他妈不是要躲志村团藏,是在躲我吧?漩涡鸣人揉了揉耳朵,皱着眉毛对奈良鹿丸的唠叨忍无可忍地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鸣人。”奈良鹿丸站住了,看着漩涡鸣人往前踏出了几步,叫住了对方,等对方一副烦不胜烦地表情回过头来,说:“你的私事我本来不应该多嘴的,可是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想告诉你,恋爱和上床不一样的,恋爱是双向的,你不能只顾自己爽。最起码的,你得对别人姑娘好,就算是上床了,你也得让对方先痛快。虽然宇智波佐助他不是个女人,可他总归是个人。”

“你他妈谈过恋爱吗?”漩涡鸣人对着奈良鹿丸扬起眉毛,低低嗤笑了一声,“纯情boy?说起来上次那个暴脾气发育不良的平胸妹和你怎么样了?”

“……”他妈的这话没法谈了,奈良鹿丸被漩涡鸣人一个回旋球噎得面红耳赤,连忙摆了摆手,一句话都不再多说转身就走,对漩涡鸣人简直是躲都来不及。

漩涡鸣人对着奈良鹿丸落荒而逃的背影吹出了个嘲讽似的口哨,响亮而短促。

宇智波佐助坐在沙发上思想放空地不知道抽了多久烟,志村椿也一开门,被狱长办公室里汇聚的烟雾生生地呛了一口,敏感地咳嗽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志村椿也咳得双眼通红,她有些烟雾过敏,可不愿意被这个男人发现,男人喜欢抽烟,这不是个什么好习惯,可但凡这个男人身上的缺点她都愿意接受。

听到对方咳嗽宇智波佐助迅速把烟摁灭了,开了窗户由着风散了屋里的烟味,伸手给志村椿也倒了杯开水,说:“不关你的事,该我道歉。”

志村椿也咽了口白开水,细细品了品,觉得水是甜的。她抬起睫毛,一眼看见小警察漆黑如墨的额发盖住额头扫过眼睫,小警察微微皱着眉毛,永远有烦不完的事解不开的结似的。志村椿也低头看了看一地狼藉的烟头,又觉得这杯白开水没有滋味了,她嗫嚅了下嘴唇,最后心一横,放下杯子,小心翼翼地问:“您有什么烦恼吗?也许,也许,我能帮到你吗?”

本来是个陈述句,到最后变了个不确定的疑问句。

“没有。”宇智波佐助鼻子重重吸了口气,一阵冷风吹进来,他抬眼往窗外望了望,“这几天持续降温,马上又是雨季了。”

男人话题转移得很生硬,语气却明显地带着一股子拒绝交谈的冷硬,志村椿也有些失望,她觉得这个男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却像是一根蒲公英一样,神情晦涩,眼神飘忽游荡,飞在风中,不肯降落。她想说你看看我呀,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可是男人那幅寡淡冷硬的脸叫她生了怯意,说不出话来。

最终志村椿也低下头去,点了点头,捧起水杯含了口热水,喉咙还加烟雾噎住似地含糊地‘嗯’了一声。

“椿也。”宇智波佐助叫了她一声,女孩儿应声抬起头,有些意外,有点儿发愣,宇智波佐助看着她,说:“你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志村椿也愣了愣,为什么?这谜底她藏在心里头,此刻已经要烧到脸上来了,可她不敢说出口,只能磕磕跘跘地回答:“您知道,我父亲他,他是一名警察,对,我从小就想学习父亲,做一名好警察……我来这里,是为了,为了能,能锻炼自己,希望以后能帮上父亲的忙……”

“你本来不用来这里的。”宇智波佐助指着窗外,说:“这个地方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墙体也好设备也好都老化得很严重,挺过去这个雨季,这里应该就会拆除了。到时候监狱会和市里的新区监狱合并。”

“和市里的新区监狱合并?那您也去新区吗?”志村椿也有些惊讶和茫然,分不清男人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的意图。

宇智波佐助摇摇头:“那里已经有个狱长了,我不去那里。”

“那您去哪儿?”志村椿也一下着急了,“我父亲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还不知道。”宇智波佐助重新飘荡开来,微微上睨,眼角眯着,带着股子锋利凛冽的锐气,肯定道:“反正不该在这里。”

良久的沉默后,志村椿也红了眼眶,声音哑哑的淋了雨一样:“这样啊。”

“趁着这个机会换个地方工作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宇智波佐助扫了一眼女孩儿发红的眼睛,移开了目光。他有些犯了烟瘾,顾忌着女孩儿对烟雾的过敏没有点烟,手却下意识地摸出了打火机,一下下地扣动,继续说:“没必要为了谁委屈自己,去做你自己想做的,我记得你很喜欢小孩儿,你可以去城市里的任何一所学校……”

志村椿也突然站起来,红着眼眶,声音沙哑地问:“这是我爸爸的安排吧?是他让你这么对我说的?”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刚才说得有些过了,女孩儿太敏锐了,志村椿也喜不喜欢小孩儿他根本不知道,知道的人只能是深爱和时刻关怀她的那个人——除了她父亲,还能有哪一个?

“我不是小孩儿了!”志村椿也绷着嗓子颤颤地吼了一句,不晓得是冲着谁,她面前父亲和长辈的脸交替,个个面目模糊,“我在为自己的爱情努力和负责了!”

她抹了把眼泪,眼前的脸骤然又换成了她放在心间上的那个人。她颤了颤,后退了一步,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低,很卑微,像是低到尘埃里的一粒种子。

志村椿也慌慌忙忙地冲出了那间办公室,跑出去之前隐约地听到那个黑发男人很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她无意分辨,逃命似的离开了。等出了那间办公室,她骤然觉得云层崩落,暴雨来袭,她却突然笑了,踩着高跟鞋,美好得像是雨中昂扬盛开的花朵。

她终于不再是心底那个懦弱的女孩儿了,就在刚才,她告白了。

我爱你,爱让我低到尘埃里,然后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水月最厌恶雨天,因为他是个专职司机,一到雨天总也有数不清的人等着他去亲自接送,漂亮的女士倒还好说,可是猥琐臃肿的肥猪高官就不一定了。这种时候他往往选择请病假在家里打游戏的,打累了就睡觉,总之宁愿闲着睡觉也不去上班。左右下一任总警监也不缺他这一个司机的,为防万一他还特别开了工作卡一的飞行模式,防止有人扰他清梦。

“爷爷爷爷,你孙子给你打电话啦~”半夜水月睡得正酣畅,一道诡异的铃声从枕头下传来。水月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时间,简直要咬牙切齿了,他妈的凌晨一点哪个孙子打他的私人电话!

水月瘫回被子里,知道他这个电话号的都是熟人,他连号码都没看,随手接了,在床上懒出了浓浓的鼻音,打了个呵欠,问:“找你爷爷做什么?”

对面诡异地寂静了一会儿,水月翻了个身还以为是谁打错电话了,刚想挂电话,对面说话了。“水月,是我。”

“卧槽!”水月吓得一个激灵久病垂死惊坐起,开了免提,诈尸似的翻身起来穿衣服,嘴里还喋喋不休念不停:“你半夜又搞什么,等我穿个衣服,有事我马上去找你。”

“也没什么。”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很犹豫。

“什么?”水月的动作一僵,重新扑向电话,放在耳边,问道:“是宇智波佐助吧?是吧?是吧?”

“是。”这次倒答得很坚决。

水月松了口气,问:“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对面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夹风带雨,这次听不出情绪,单纯地重复了一遍上次的回答。

没事你打个狗屁电话啊!水月翻起了白眼,他揉了揉眼睛,睡意又上来了。他和宇智波佐助通电话有个不成文规定,挂电话的人一定是打电话的那个,水月迷糊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对方的电话却迟迟没有挂断。

窗外又是一道响彻夜空的惊雷,叠着手机的电音,惊得水月一阵头皮发麻,他打了个寒颤,突然完全清醒过来。他突然想起来,三个月前他也接到过一个内容差不多的电话。

操他妈的漩涡鸣人!

水月这时候怕极了对方再说上一句‘也没什么’然后一把挂断电话,忙问:“你在哪儿?”

宇智波佐助抬起眼皮费力地看了看周围的摆设,说:“我在自己房间里。”

水月总算松了口气,毕竟天杀的漩涡鸣人世界上只有一个,现在被关着。刚才他关心则乱了,这时候他才留意到对方语气里的异常,问:“你喝酒了?”

“一点冰镇伏特加。”宇智波佐助回答,“我没喝醉。”

水月嘴角抽了抽,宇智波佐助这个冷淡的语气拿出去骗骗别人还行,可骗不过他,而且世界上哪个真没喝醉了会给人打电话说自己没喝醉啊?“行行行,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跟我绕弯子了,说完早点睡吧。”

“我真没喝醉。”宇智波佐助又重复了一遍,他踢开脚边的酒瓶子,拿了打火机,点了支烟叼着,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窗外肆虐的暴雨,说:“我就是有事想问问你。”

“你问啊。”

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毛,看着自己大拇指的指腹,在又一阵黏皮带肉的拉扯疼痛里,掏空脑海和双眼,睁着空空的眸子,屋外暴雨如注,说:“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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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爱让我低到尘埃里,然后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一句来自张爱玲,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真的给我很大的震撼感,可能是这句话后我才真正思考爱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句:见了他,她便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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