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埃

嗑不动了……

拈花(三)

诡异的神魔设定,妖皇鸣,上神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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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元素颇多

活在台词里的九窍灵君佐助下一章再不上线我就用草雉剑切腹谢罪……

------------------------------以下正文--------------------------------------

无厘海东西海岸立着一山一谷,我那赤乌金宫不坠城便落在无厘海西边尽头上的湿障山上,与这褚云谷虽隔了千千万万里白水、礁滩,那时无厘海上尚无其他仙府坐落,我与周褚云便算得上是近邻了。

褚云谷主历来不问世事,这褚云谷外三界战事如何纷乱,只要未波及他褚云谷,他是一概的不予理睬。也是因为这个,我领十二妖王同九天神君仙佛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却并没同他撕破脸。

我与这近邻关系不像与九天神佛几百家仙府一般你死我活,可也实在算不上好。周褚云清高,不与任何仙府结交,可褚云谷却不像我那赤乌金宫一般为人孤立,树敌无数。周褚云为药神,这世上开罪了谁都不能开罪当大夫的。

如今因芜月的缘故他倒同我沾亲带故了,也不知这九天神佛得知后会气得如何跳脚。

周褚云在前方领路。他大抵是往谷外的何处采药方归,束着一头漆黑的发,只着一袭云纹青衣,斜跨着个竹篾背篓,与人界医者别无二致。可那衣袂却无风自动,木屐踏地杳然无声,若御风而行,一副神仙风骨、姿态。

“我的人,不错吧!”突的一句感慨,未通过空气,直抵脑海里来。

我侧头看了看芜月,果不其然对方咧着嘴角,冲我拉出道高低不平、飞扬跋扈的弧线来。

这秘音如今的我是没法传的,我便只能对着他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周褚云此人,

天人之姿,神仙风骨。

奈何断袖一个。

“绝彻神君,请。”周褚云转过头,招呼了我一声。

耳边听得周褚云一声礼称,我急急忙忙地回了神,一面着实诧异于周褚云这一声绝彻神君,想我死前,九天神君仙佛见了我莫不是喊打喊杀妖皇绝彻,一面打心底敬佩这褚云谷主真是好涵养,却不知怎的偏叫芜月这厮捡了便宜。

“有劳谷主。”周褚云处处给足了我绝彻神君的面子,我便是打算把自己当个凡夫俗子破罐破摔,在周褚云那一声绝彻神君的敬称下也不得不挺直了腰板,端出绝彻神君的做派,拱手回礼,道一声谢。

周褚云摆摆手,淡道:“不必客气,你既是芜月旧友,便也是我的朋友。”

原我是沾了芜月的光。

这下那厮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得意跋扈,笑得比我当年还招人恨。

这镜宫藏于谷腹,四面是无厘海引进的海水,海水流入谷地,浸进了山谷里仙芝灵草的药效,越发清凉润泽、灵秀通透。凡夫俗子,比如现在的我,若没有周褚云领路的话肉眼凡胎便只能见得谷腹一片澄澈毓秀的却不知深度的湖泊。得了谷主领路,周褚云一挥衣袖,散了汇聚在谷腹中心的白雾,镜宫便现于眼前。

镜宫自然与我那十二金丝楠木大梁架起的赤乌金宫不同,若说我那十二根神木大梁的赤乌金宫极尽金宫神殿之名,这镜宫算是徒有其名了。

周褚云是地灵仙草修成的药神,天性淡薄,自然不与我这种原本凡身修得的神仙一般,贪恋权势,喜好豪奢,也不像芜月这种走禽灵兽任性散漫、飞扬跋扈。这镜宫随了主人家的性情,只是隐在奇花异草、灵芝仙药间不腐不化的苍翠竹楼。

这满谷皆是苍翠的竹楼。

若说夹着褚云谷峭壁生长的皆是奇花异草,仙药灵丹,那么,过了谷腹无厘海引进的两股海水分流处那块题着‘白云坞’的石门后,这谷里的一草一木便皆是通了灵智的神仙了。我跟着周褚云穿过‘白云坞’重重竹楼往深处的镜宫去时,一路上皆是吸纳灵气修成仙体谈笑风生的仙草神树。

我自少时便争强好胜,样样不肯落人下风。如今也改不了劣性,就连这人烟生气,我也是拿来攀比了一番。

我那赤乌金宫盘踞湿障山顶峰,山下设十二殿,仙府名题‘不坠城’,寄寓‘朝阳不坠、日不西沉’之意。

可是世上哪里有不坠落的太阳?我曾为这寄寓沾沾自喜好几天,自以为胸有点墨,却未想及湿障山正处西方,日落之地。这‘不坠城’真是自打脸。

这湿障山地理位置倒是极好,可惜却无慧根,和这汇集天地灵气孕育地灵仙草的褚云谷恰恰相反,只用了天地钟灵毓秀养出了群粗拙愚钝、为食而亡的飞禽走兽,毒雾妖花。我落府于湿障山后,日日以自身仙气引度这满山的迷障毒气,我那赤乌金宫才散出神仙居所的光华、风采来。

可即便这样,却也极少有人愿来这湿障山居住的。到我死前几年,九天神佛与我同我坐下十二妖王也曾在湿障山大打出手,动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搅得湿障山越发的乌烟瘴气,人迹罕至。

到决战攻取天门时,整个湿障山除却愚钝不通仙性的草木走兽,只剩我连同十二妖王。

这样一比较起来,我那赤乌金宫不坠城竟如何也比不得周褚云的镜宫白云坞。

思及此处,点到为止。再往深了想,便该觉得我自身不如周褚云了。我看了眼走在身侧的芜月来转移注意力,片刻后,又往前细细看了看周褚云。

周褚云其人也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天人之姿,神仙风骨足矣。不说面容清冷如冠玉,身形颀长若苍竹,单单一袭俗料布衣静立,便已如立青云之端,一派傲然清朗。

可是周褚云这般人物和芜月搅到一起便让我觉得匪夷所思了。

周褚云既是于绝霄殿带走了芜月,替他疗伤,那么血洗绝霄殿前这两人便该相识了。我却记得自我与芜月相识,便臭味相投,成日里一同为非作歹,他哪儿来的时间往这褚云谷来,还拉了褚云谷主下了他这趟子浑水?

这好奇一旦上来了便再难压下去,我想问芜月,然我一点开口,走在前方的周褚云必定也能听见。在自家人面前无所谓面子,可在外人面前我却还得端着我妖皇绝彻的架子。

我那时却少了个心眼儿想及芜月于那周褚云是仙侣,算起来我才是那个外人。我只眼巴巴地把芜月当兄弟,什么话都漏給他听。却不想他一转头,床上便对他那口子一字不漏地说了出去。早知这样,我也不必在那往镜宫的一路上憋得脸红牙酸的。

好不容易憋到镜宫,周褚云往偏殿去取东西了。我便立刻问他:“你怎么搞定周褚云的?”

芜月高傲地一昂头,鼻子哼出一声怪调来,道:“小爷我天生丽质!”

许久不曾和他吵嘴,比谁厚脸皮,不想这小妖精功力猛进,一时间竟叫我招架不住。

我顿了一会儿,便驳道:“这世上若光是天生丽质便可得一心人的话,九窍灵君便该早和我浪迹天涯、双宿双飞了。”

世事无常,不久前芜月一提及九窍灵君便能将我驳得哑口无言,此刻,我却能主动的提及他,同芜月嘲解调笑了。由此可见,这人死过一回,看得开了,脸皮子也就越发能厚得起来。

芜月看了我一眼,也微微怔了下。只片刻,他复又眉开眼笑,一脸烂漫稚气又老练狠辣的模样。我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要回敬了。

果然,芜月两道锋利的嘴皮子一掀,满脸嘲讽神色,连带着真身的那副尖酸刻薄的狐狸嘴脸都露出来了。他道:“你当年不是最先瞧上了神佛小童那一张脸?”

我立刻心悦诚服,甘拜下风。他说的是实话,当年我最先瞧上的确实九窍灵君那张脸。

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实际上神仙更甚。凡灵仙神佛,皆是灵智通透之人,能辩美丑,知善恶。是以,仙灵神佛,莫不神采烨烨,面容皎然。

那时,三界尚未分离,各族混战,争端不休。

是以,众仙府道门佼佼者于铜陵山齐聚,为三界众生走向做出了第一次谈判。

铜陵道人一门同那周褚云褚云谷一般,居世外,不问世事,此次只腾了道场出来,不参与谈判。

佐助便是那铜陵道人的得意弟子。

铜陵山却也不似一座山,更像是两坐高达数千丈的巨石,这石外表坚硬无比,其上寸草不生,植被极少,又陡峭异常,寻常人上不得。我便是携了千机玲珑伞助力,也御风行了小半时辰才上得这‘勿妄台’。

铜陵二石,一者‘有灵’,一者‘勿妄’。

铜陵道人曾一手指门下弟子,曰:“勿妄言,勿妄行。”后一手指天,道:“有灵。”

可这铜陵道人定未曾想过,这百家谈判,各家争执不休,说得慷慨激昂,天花乱坠。‘勿妄台’一片嘈杂,可再没人去理会言行是否惊扰了这天地生灵。

我在百家仙府道门中自成一家,一贯的放任独行,因此这一家不收门徒只我一人。这谈判便只得由我一人往铜陵山上去听着各家各派争鸣,一门便有七八张嘴,嘈杂得我头昏脑热。

这谈判到了一半,各家争得面红耳赤,再也不得一步进展。我便携了我的千机玲珑伞往一旁寻个清净。

‘有灵’比起‘勿妄’更高了百丈,我撑了千机玲珑伞御风行到一半突闻得一阵棠梨温香,听得两三隐约琴响。

待到我上了‘有灵台’,琴声越发清晰。

这有灵台上顽石上三千枝丫,棠梨纷纭乱放,我撑着伞往前行又行几步,便见这千丈顽石上开出的棠梨从里栖着万千生灵,弹琴那人静坐着,只手指拨动琴弦。

我这千机玲珑伞浸了血气凶煞得很,我原想收了伞静听一会儿,却不想它此时偏发了凶性,引得一阵坼裂凶煞的风来。在我手里它却不敢过于放肆,这风不伤人,却足够惊吓走这里栖止的万千生灵来。

果不其然一阵惊惶乱响,那弹琴人身边的生灵纷纷惊走。佐助停了拨弄琴弦的手,抬起头来看我,那双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止水般波澜不惊,面上却彷如一阵春风吹百花,清浅一笑,眉目柔和。

天地有灵,万物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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