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埃

*首先向《生化危机》致敬，本文设定‘附鬼’有借鉴丧尸病毒设定。

*太长时间没有写过现代梗的文了，文风可能有点儿奇怪。

*心血来潮作品，后续有，但是剧情最后走向没有确定。

*人物OOC预警。鸣佐旧情复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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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雷声滚筒似的碾压漫天乌云，由远及近，瞬间贯穿天幕，片刻后，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袭来。

车窗车盖上一片蚕食的雨声，这辆黑漆经济型丰田轿车迅速冲上高架，打着两束道锥形的光束以更快的速度扎进盘根错节的高架网道上。

时节七月，这个城市早早进入了雨季，午夜骤然兴起的瓢泼大雨已经毫不新奇。这样的大雨还会持续整整一个月，带着某种酸性极其缓慢地锈蚀这坐钢铁城市。锈蚀过程极其缓慢，因此没人会担心这座城市因为一颗金属螺丝钉的锈蚀而倒塌，这种雨季里，考验的更多是城市的排水系统以及市民的耐心。

城市的排水系统暂时还轮不上宇智波佐助来操心，这种暴雨天，毫无规律、章法的雨声更容易叫人烦乱。进入雨季以来，城市车祸事件发生频率已经提高到了近一天一起，事故多发地带集中在高架上。

两天前，也是午夜时分，他还亲眼看见一辆狂飙的红色法拉利一跃冲出高架，在重力的牵引下一头扎进了漆黑的绕城河里。宇智波佐助在前面同样飙得飞快的车一脚刹住，他犹豫了一会儿，拨了110后顺便帮那倒霉的家伙叫了救护车，口供笔录做完后，他到家时间已经四点多了。

宇智波佐助不慌不忙地把车速推上了最高档位，这辆黑色的丰田车像是头发怒的豹子一样在高架上狂飙。窗外是黑暗里微微泛着冷金属光芒的巨型钢铁，和被暴雨搅得一片怒涛涌动的十几米宽的绕城河。车窗上雨水翻卷，橘黄色的路灯飘摇的烛光似的时隐时现地没过他的脸庞。

这里已经是城郊了，车辆没有明确的限速，绕城河也由十二米的标准河道迅速拉长加宽到三十四米，保持速度再往前开五分钟，就到了绕城河的源头。宇智波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计算，尽管一心二用，他还是把目测距离和估算精确到了具体的数字上，如果有人测量或者计时，就会发现实际距离和他的估算几乎完全一致。

他在情报部门工作，实际上却有大部分时间用于统计和测量，因此对数字有极高的敏感性。

这个时间段，城郊的车流量极低。宇智波佐助接近临界的车速把最后几辆尾随的轿车轻松地甩脱。再往前绕过一个急转弯，下了高架就到了他家了。宇智波佐助根本不减速，直接转动方向盘，自己被向心力甩得重心短暂一歪后立刻又坐正了。

他开车的风格一贯的简单粗暴，时不时的还带着点亡命之徒的疯狂不要命。可是实际上他不仅不是个亡命之徒，四舍五入之后，他甚至算得上社会成功人士，有车有房，还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性格沉稳内敛，除去飙车也没什么脾气和奇怪的嗜好，还有张风评不错的脸，简直是女孩儿们最佳结婚对象，单身汉中的钻石王老五。

下班时间十一点半，路上花了三十分钟，其中前二十分钟还是花在城市中心限速通道上，按照他的速度在高架上只需要花上十五分钟就可以进入自己的别墅小区门口，现在只差五分钟的路程，那么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午夜十二点。宇智波佐助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一边迅速地转动方向盘，轿车在巨大的向心力下急转弯。

他总是习惯把行程和时间计算清楚，可是实际上也总有他计算不到的。这个急转弯接近尾声的时候，另外两术苍白扎眼的探照灯投射过来。宇智波佐助被灯光刺得微微眯了眼睛，这辆车出现得猝不及防，这种弯道上更是事故的高发区，他立刻调档踩刹车。

这是个夹在钢铁和河流间的下降弯道，直径不到六米，险而急，从这个狭窄的弯道上掉下去，结果毫不意外的会是车毁人亡。可是对方开车的速度甚至比他还疯狂，吉普自由侠，一款强动力的越野车，全速奔跑起来的时候速比堪比一只成年非洲猎豹。银河蓝的合金车盖，疯狂旋转的车轮，尽管宇智波佐助已经先一步摁下了鸣笛，可是对方一点儿都没有要刹车的意思。两辆车相撞的话，宇智波佐助还是觉得自己车毁人亡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宇智波佐助在巨大的离心力里坐直了，再次踩下油门，飞快的转动起方向盘。

一黑一蓝的车这才堪堪避过。

饶是宇智波佐助脾气再好，也被对方这种不要命的行为惹恼了，两辆车铤而走险地擦肩而过时，宇智波佐助侧头冷冰冰地看了对方一眼。

他同时夹在黑暗和凝聚的光束里，还有雨水的干扰，其实并不能看清驾驶座里是哪个亡命之徒，他只看见了同样夹在仄逼黑暗和高强光束里一抹转瞬即逝的金色。宇智波佐助猛地踩了刹车，黑色的丰田车狂飙着拉出一条几米长的水幕后发出一声长啸，打着两道苍白的光束停在铺天盖地的暴雨里。

这时候宇智波佐助的心脏才后知后觉的剧烈跳动起来，宇智波佐助抿紧的嘴唇往下拉了拉，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可是等到他朝后视镜里看的时候，那辆颜色风骚的吉普车已经打着锥子一样的光束消失在拐角里。他的愤怒只能空对着铺天盖地的大雨，无处发泄。

雨声打得车盖一片蚕食的沙沙声，宇智波佐助经过刚才那一变故已经无法准确地判断时间了，他浑身发烫的在车里茫然地坐了半响才发动引擎，打算开车回去。

而人一旦倒起霉来，往往祸不单行，灾难接踵。

引擎刚一发动，他就听见有人敲响了车窗。这个非限速高架上竟然有人来敲他的车窗？敲他窗门的是人是鬼？

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毛，没有踩下油门，也暂时没有开车门的准备。

敲门声越发明显，隔着这扇车门他还隐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的脸色冷了下来，拉开操作台下方的柜子，摸到了扔在里面的一盒烟草和一柄提前装好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等到他叼上烟草给手枪上膛之后，那敲门声终于停下来。

窗外的人一把抹干净车窗上奔流的雨水，这次声音传递得真真切切，宇智波佐助借着稀薄的灯光总算看清了对方的脸，对方撩起了散在脸颊上的鬓发，冲着车窗扬起脸给他看得清清楚楚。对方冷得牙齿发颤，一脸惊讶，问道：“老大，真的是你？”

宇智波佐助比他还吃惊，可是敲门的不是‘鬼’总归让他安心了些，把手枪扔回柜子里，支着身体为对方开了车门让对方进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方淋了几个小时的暴雨冷得直哆嗦，一边缩进车里毫不客气地伸手开了车里的空调，一边徒劳无功地去拧干头上雨水——他浑身都湿透了。“我也没想到老大您会在这里，真是天不亡我啊！”

对方一上来的白烂话并没有对宇智波佐助造成什么影响，他嘴里叼着烟草，踩下了油门。黑色的丰田向前驶去，他的原定时间已经被打破了，像是自暴自弃一样干脆放慢了车速，眯着眼睛在淡蓝色的烟雾里面色越发安适闲散。

对方最捉摸不透他这副表情，内心剧烈地挣扎了一会儿，决定立马摊牌，恨不得一个胸扑挂在对方身上，凄厉地嚎起来：“老大，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对方天生的一个大嗓门儿，这一嚎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转头莫名其妙道：“你怎么了？”

虽然是雨季，可这城市到底还是燥热的夏季，对方身上却畏寒似的裹着层黑色的毛衣。宇智波佐助皱着眉毛看着对方脱下了那件毛衣，对方裸露的皮肤下，凸起的血管里血流沸腾奔走，浇在他身上的雨水仿佛浇在了高温下的钢板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雾化。而对方血液的颜色已经由人类的鲜红色变成了‘附鬼’状态下的青黑色。

宇智波佐助脊背陡然泛起一片冰冷的凉意，他瞳孔一锁，踩刹车掏枪，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的，枪口指向对方。

“老大老大，有话好说，别开枪！”对方被他那一脚急刹车一头撞到了操作台上，正疼得龇牙咧嘴一瞧对方枪都亮出来了，吓得肝胆俱裂，立刻抱头求饶，“我没有恶意，我哪儿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动手啊！”

宇智波佐助没有开枪，如果他有动手的打算，在刚才对方抱头鼠窜的时候就该一枪了解了。宇智波佐助死死盯着对方背后纵横交错的青黑色血管网道，他想问什么，喉咙却一直发毛发紧。

对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确认对方没有动手的意图后，立刻把黑毛衣套回身上，哭丧着一张脸，重复道：“老大，你救救我！木叶的人现在正在满世界地缉拿我！”

宇智波佐助花了几十秒整理了下心情，老实说，他感觉糟透了，祸不单行，这次他惹上的祸比刚才更糟糕。一看对方那怂兮兮的脸更让他糟心了，宇智波佐助头疼地皱了皱眉毛，好心地提醒对方：“我也是木叶的人。”

怂包皱了皱眉毛想了想，发现老大说得对，又立刻哭丧着一张脸哀嚎起来：“老大，老大，你不能这么无情，要是我被木叶抓回去的话一定会被扔进小黑屋做调查的，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做调查的，会死人啊！！”

他当然知道木叶会怎么做调查，老实说听上去和切身体验的感觉还挺大。一回想起对方口里的小黑屋、木叶的审讯室，宇智波佐助更觉得头痛了，问：“你中文跟谁学的？”

怂包想都没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漩涡队长。”怂包话一出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出了这个地点、面对的这个人最不应该、不合时宜的名字，斜眼一瞧发现对方的脸色果然很不好看，脑袋灵光一现，慌张地打哈哈转移话题：“听说最近执行一队也在附近执行……”话还没说完，怂包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得，还嘴贱！

“我没做过执行一队的情报工作。”其实他没有脸色不好，即使有，那也是因为这个怂包带来的一系列麻烦。宇智波佐助重新挂挡踩油门，却倒了车，往着计划之外的路线去了，这次车速很快被推上了高档位，宇智波佐助平视前方，客观地说：“可是听说漩涡鸣人带队后执行一队的行动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如果他带队在附近执行任务的话，完成任务之后，很可能会被临时调派过来追捕你。”

怂包现在可没有时间替别人操‘旧情人相逢场面异常尴尬’的那份子闲心了，执行部门一队，一个一字就足以说明一切了，怂包惊得一身的冷汗，战战兢兢道：“老……老大，我不是自愿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进入‘附鬼’状态。”怂包抓了抓脑袋，一脸崩溃，瞧着宇智波佐助那张冷俏深邃的侧脸，使了个眼色，战战兢兢道：“要不然您帮我给漩涡队长求求情？”

“判断你是否有暴走危险的资格既不在我手里也不在漩涡鸣人手里。”宇智波佐助顿了顿，“不过，你总得先弄清楚你为什么进入了‘附鬼’状态。”

*考虑到有些读者可能没有看过《生化危机》，这里和大家解释一下‘附鬼’是什么东西，这里的‘附鬼’相当于一种病毒，在一定程度上这种病毒能加强人的体能（速度，力量之类的），但是超过某一范围就会让人丧失自我，变成丧尸之类的东西（文中统称为‘鬼’）。下一章也会详细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