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埃

嗑不动了……

百无禁忌(3)

*前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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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猿飞日斩上任总警监后,倡导对犯人的改造教育,改革了监狱管理体制,周末监狱的犯人没有繁重的劳动,此外除了每天晚饭后那半个小时的自由时间,还很人情味地在周末安排时间和活动供犯人娱乐。

漩涡鸣人看了眼墙上他用指甲划的痕迹,一个‘佐’字七画,差了最后一横,今天那一画画他还没画上去。

算着时间,今天该是周末了。

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按照监现在的狱管理体制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犯人的娱乐时间。漩涡鸣人冷冷地吊起眼角,不难猜到,因为午饭时间的那个小事故,宇智波佐助擅自地把他宝贵的娱乐活动时间取消了。

操!干老子屁事!漩涡鸣人往字上啐了口唾沫,恼怒着黑发男人的随意迁怒。

一天到晚地关在这间恶臭阴暗潮湿的监狱里,还不如上工。

西区监狱比起监狱其他地方更静些,只偶尔有值班狱警的脚步声,那狱警往往也只隔得远远地望一眼,然后捂着鼻子嫌恶地走开。现在,西区监狱里那股子常年阴湿闷出来的汗臭腥臊味里,又多了股粘稠的血腥气。

中午领头闹事的六个犯人横躺在各自的铺位上,头破血流,伤口曝在空气里,像几条快要死了的狗,一动不动,只喉咙里淤积着浓痰一样发出微弱模糊的呻吟。

这种声音比苍蝇蚊子更招人厌恶,在这个肮脏腥臊恶臭的空间里塞了发霉的棉花一样,叫这里的空气都粘稠不流动了,缺氧马上要断气了一样。

漩涡鸣人皱着眉毛,突然发难,一脚踢在铁栅牢门上,踢得空气都颤了颤。监狱西区的犯人中午才亲眼见过那场厮打,黑发狱长的凶狠暴虐叫他们那颗已经死了好几年的恐惧心活生生地跳了出来,现在草木皆兵,不知道这西区监狱里头的无冕之王发了哪门子的邪火,睁着眼望去,下意识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漩涡鸣人冷脸冷心:“他娘的自己找的操,叫唤个屁!”

六个犯人僵硬地转了转脖子,混沌的大脑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漩涡鸣人是在说他们,睁了睁渗进了血的眼睛,看了漩涡鸣人半刻,又重新阖上眼。

呻吟很快被刻意地压低了,听起来像是某个角落缺了砖瓦,凉嗖嗖地漏风。

漩涡鸣人躺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厌烦地皱着眉毛,面色郁郁,翻了个身。

那漏风似的呻吟声渐渐地听不见了。

监狱南区。

“你怎么又来了?”对于一天之类见到水月两次这件事,宇智波佐助坦坦荡荡地把不欢迎写在脸上。

“你当我愿意?”水月把玩着玻璃水杯,隔着那层玻璃罩子看着对方那张英气的脸,“老爷子叫我来接大小姐回家吃饭,顺便叫上他家未来的女婿。”

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毛:“没有的事,管好你的嘴。”

水月瘪了瘪嘴,对方的那张脸透过那层玻璃罩子看起来薄凉寡淡得很,眉毛浅而细长,分明的一副薄情寡义相貌,却偏偏招了男人女人不要命地追。

“我看大小姐对你用情可不浅。老爷子疼爱自己的女儿,你要是敢惹得大小姐伤心失恋了,今后可有你受的。”水月抓头,想了想,“不过要当志村团藏的女婿也不一定会比当伤害了他宝贝女儿的下属好受,他可是个连自己朋友都下得了手的人。”

“你以后少往我这边来往,团藏是个多疑的人。”宇智波佐助点了烟,问:“他找我什么事?”

“我一个小司机哪里知道副总警监老爷找你什么事啊。”水月耸耸肩,“国家机密,他要亲自委派你重任,哪能告诉我。”

“你忘了?”宇智波佐助提了提唇角,带出一抹冷峭的笑意来:“漩涡鸣人还在我手上。他要木叶的产业,最后还是得从漩涡鸣人下手。”

水月放下玻璃杯,眯起眼睛:“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怕我转头就把你卖给志村团藏了?”

“我信你。”宇智波佐助掸了掸烟灰,眉目冷冷淡淡的,黑极的刘海柔顺地垂下来,将那眼衬得黑白分明。

就是这样。这个人脸上永远冷得很,要你帮忙做事,理所当然得像是你欠了他的,可是你往深了一看他那双眼睛,即使他要你压上身家性命去做,你也拒绝不了。水月叹了口气,认输似的:“三年前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疯了,现在你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了。”

“不够。”淡蓝色的烟雾里宇智波佐助眯起眼睛,回忆起了遥远的事情,淡淡地说:“我差得太远。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已经是特警厅长了。”

水月讪讪地笑了笑,眉目狡黠又柔和。他对自己定位清楚得很,他是个小人物,没有宇智波佐助那样的野心。

宇智波佐助看了看手表,说:“椿也还在西区值班,我先过去看看,你别和我一起,等会儿再过来吧。”

水月点点头,笑出一口灿烂的白牙:“我知道,避嫌嘛。去吧去吧。”

宇智波佐助转身要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折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拉开最上层没上锁的抽屉。里面剩了包酱菜,他不爱吃这玩意儿,便扔抽屉里剩着,一放忘到现在,过了个夏季,到现在有些胀袋的趋势,刚好踩在了保质期上。

宇智波佐助将那袋酱菜揣在兜里,转身往西区去了。

监狱西区。

志村椿也百无闲聊地在值班室坐着,这狱警做起来轮班熬夜累人外,剩下的就是无聊了。她在这个空间反反复复地回想、咀嚼小警察护她时的一言一行,吃了颗糖一样,从脸上甜到了心里头。

她想得认真,等宇智波佐助敲门进来时,吓了一大跳,立刻红了脸,低头掩饰,问:“长官,您怎么过来了?”

“换班时间快到了,你去给犯人放饭吧,之后就能下班了。”宇智波佐助说,“不用害怕,我陪你一起过去。”

志村椿也分不清自己该开心还是该沮丧,她独独不愿意被她的小警察看轻了。她咬了咬唇,挺起胸膛,说:“长官,我自己去。”

宇智波佐助看了她几眼,点点头默许了。

女孩儿却不走,摩擦着脚尖,犹豫了下,最后把在口袋里紧张地握了一个下午的创可贴捧到小警察面前,红俏着脸,说:“中午的事,实在感谢您了!”

创可贴是少女的粉色,一个大男人用实在不合适的。宇智波佐助想了想还是接过去,撩起额发,贴在了额头上已经凝干了的伤口上,再把额发放下来,将那少女的粉色遮住了。

志村椿也收到了极大的鼓舞,心脏轻盈得仿佛鸟儿,正要飞走,突然想起了西区尽头那个跟她讨吃的金发男人,壮了胆子,对自己的小警察说:“长官,你还记得吗,我中午跟您提过的那个帮了我的犯人,他请我帮忙……”

“你把这个给他吧。”宇智波佐助把揣在兜里的酱菜递给了女孩儿,说:“他不是个什么好人,别和他多说什么话。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的表情冷冰冰的,眉眼刷了层墨水似的漆黑,微微上睨着眼角一股子尖利的锐感。志村椿也愣了愣,对于男人突然露出来的冷锐敏感得很,心中起了疑惑,却没问什么,揣着那包酱菜走了。

中午宇智波佐助给他们上了一课怎么做人后,西区监狱的囚犯安静下来,这次她来没有再碰到任何的阻力。一个馒头,一碗粥顺利地分到了漩涡鸣人这里。

不像这监狱的其他犯人分组关押,漩涡鸣人一个人霸着一整间牢房,志村椿也还没放饭到他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门口蹲着等了。他仍笑着,那双蓝彻的晴天似的眼睛看着她,神采奕奕的,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志村椿也分给他一碗白粥,一个馒头,再往左右瞧了瞧,趁着没人注意,将那包酱菜塞进了漩涡鸣人手里。

漩涡鸣人将那包酱菜拿在手里颠了颠,嘴甜道:“谢谢警察姐姐。”

志村椿也点头,对他笑了笑。她本来该走了,却因着自己的小警察再三的告诫和情绪的转变,留意起这个不相干的人来。女人敏锐的感官叫她觉得,这个金发男人,和她的小警察是存在某种关系的。

漩涡鸣人也不管,径直撕开酱菜包装袋,和着馒头吃。

“那是什么?”志村椿也眼尖地在墙壁上发现了一行字,她盯着漩涡鸣人,试探性地问:“写的是‘佐’字吗?”

漩涡鸣人抬起头,英俊邪气的脸上仍然笑着,说:“我不识字,我家用这个字来计时,一画代表一天。”

志村椿也微微皱了皱眉毛,清楚地意识到对方那张的脸深得很,望不出喜怒哀乐,面上留的那层浅薄的笑只是用来骗人的。她并不放弃,追问下去:“那你认识宇智波佐助吗?”

漩涡鸣人眯了眯眼睛,也看着志村椿也:“狱长宇智波佐助,这牢里哪个人不认识?他中午不还来这里打过架吗?”

志村椿也被他反堵了一下,说不出别的话来。她轻轻打了个寒颤,觉得男人那双颜色讨喜的眼睛像是掺了一半的凉意,看着有些渗人。

“大小姐,我来接您和宇智波警官回家吃饭啦!”她正为难,父亲身边那个年轻的司机和自己的小警察一同进了来。

“好。马上就走。”她应了一声,对着漩涡鸣人笑了笑,匆匆忙忙地说:“我走了。”

漩涡鸣人没吱声,只眯着眼看着那个黑发男人,走道里昏昏暗暗一片,他又背光,只能瞧见一道袖长模糊的剪影,那剪影里头只有那一点红,红得亮眼诱人得很。

宇智波佐助拉开和水月的距离,往前走了几步,站定了,睨了眼上午和他打架的囚犯,目光跳到漩涡鸣人身上。女孩儿很快推着小餐车过来,宇智波佐助捞了把刘海,将烟头踩灭了,从女孩儿手里接过餐车手柄,说:“你们先去,我交代完了工作立刻过去。”

“我们在门外等你。”志村椿也说。

宇智波佐助点了点头,过了转角处,推着小餐车往另一边去了。

监狱里很快重新安静下来。漩涡鸣人眯着眼,方才的笑变了零下几度,翻了脸,发了皇帝脾气似的,喜怒无常。

刚才男人掀起刘海的瞬间,叫他那双锐利的眼瞧见了男人额头上那一抹极不相衬的粉色。

他嘴里那口没来得及吞下去的馒头酱菜进了口腔,突然变了滋味。

漩涡鸣人皱着眉毛嫌恶地把嘴里的馒头酱菜吐出来,吐干净了,还嫌不够,也发了洁癖似的,把那袋酱菜摔在墙角,搓了搓手,嫌脏。

这菜是馊的,酸得他牙疼。

他躺回到床铺上,翻了个身,那馊馒头酱菜吃得他浑身难受。

游戏到这里已经结束了。这个游戏很简单,他要用这游戏的结果来判断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结果显而易见,这个娘们确确实实地喜欢宇智波佐助,第二个问题他原本是判断这个女人对于宇智波佐助而言是不是特殊的,现在,想也不用想了,他娘的都吃饭见家长,还他娘的不特殊?!

漩涡鸣人将两个结果也揣在心里头,反复地咀嚼,这味儿和刚才的馒头酱菜一样是馊的,一股子酸。真他娘的好,志村团藏的千金,谁不想攀高枝啊!

小婊子!把老子当成升官儿发财的垫脚石?漩涡鸣人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你他娘的可真行!

监狱西区

这里的犯人手上都不止一条人命,活得没什么心肺,杀了人,沾了血,往床铺上一躺也能立刻睡着。漩涡鸣人也是个没什么心肺的人,排在最后面那间囚室被他一个人霸占着,上下六个铺位,他愿意往哪个铺位上搬只消把被褥枕头往上一扔,一觉能睡到天亮。

可这夜下了雨,早早地把他吵醒了。

这囚室是他自己选的,紧挨着铺位的这面墙上有个十公分不到的通气孔,方的,嵌在素水泥墙里,逢着好天气能透光通气儿,碰上下雨天就往里头飘雨漏风。晚饭后他把自己的被褥枕头往上一扔,头枕在通风口上睡着,睡到夜深时,天上下起雨,那方通气的孔往里头灌雨漏风。

通风孔外头是监狱的西门的车行道,这条路上每隔十米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为了防止犯人逃跑,路灯要求通宵亮着,周围不允许有高大的植被,像刮了鳞片赤条条地曝晒在高光里的死鱼。

通风孔外是亮的,囚房里头是黑的。漩涡鸣人蹲在床铺上,脸挤在狭窄逼仄的通风孔前,嘴里叼着半截烟,眯着眼邪气地吊起眼角,嘴角往上收了收,变着表情,照镜子似的,要从中寻出个最刻薄可憎的神情。

监狱不禁烟,可是犯人的随身物品都要经过检查,上到管制刀具下到火柴打火机,一律没收。漩涡鸣人也不好抽烟,晓得抽烟伤身,要惜命。这烟是他从宇智波佐助身上顺过来的,除了这支烟,他还摸到了个打火机。

他晓得对面的监控开着,那监控是接到狱警值班室的。漩涡鸣人用火机点了烟,却不抽,把烟递到风口上吹着,任由红艳艳的火光往上烧。

烟烧到头的时候,囚室里的灯啪的一声亮了。

“谁在用违禁物品?”小狱警一警棍敲在铁栅门上,皱着眉毛不耐烦地问。

漩涡鸣人将那截烧到头的烟从通风口里扔出去,翻身下了床铺,站在铁门前,看着狱警,邪气的五官揉了揉,挤出个温顺无害的表情,说:“警官,我烟瘾上来了,抽了支烟。”

“监狱里头不准犯人携带打火机,你哪儿弄来的?”小狱警眉毛皱得更厉害了。

“猫猫狗狗也总有猫猫狗狗的办法。”漩涡鸣人往前走了一步,隔着门缝把打火机主动递交了出去,说:“警官放心,我不会给您添麻烦。”

狱警没收了打火机,并没有继续追问来历。漩涡鸣人是这监狱里的头号刺头儿,一贯不服管教的,对方故意隐瞒打火机的来历,他也不敢继续追问,只点了点头,告诫他:“携带违禁物品,可别再犯,再犯绝不姑息。”

“我明白,下不为例。”漩涡鸣人一律配合。

狱警看了看漩涡鸣人,突然警觉起来,对方的性格温顺得过了头些,事出反常必有妖。

“警官。”漩涡鸣人眯了眯眼睛,眼底一片沉甸甸的蓝,笑了笑,说:“横竖我现在也睡不着了,您带我出去走走?”

狱警看着他,头皮爬过一阵细密的凉意:“你想做什么?”

“我能干什么?”漩涡鸣人耸了耸肩,“这雨吵得我失眠,睡不着。您不让我出去,那给我换一间囚室也成?”

“换囚室要向狱长写申请的,我怎么能擅自给你换囚室!”狱警脸色一变,已经隐约意识到这是漩涡鸣人的手段。选什么时间不好,非选大半夜折腾,这他妈是想越狱?

狱警越想越觉得不对,转身要甩开这个烫手山芋,漩涡鸣人已经先一步扯住了他的衣领子,使了蛮力把人扯了回来,也不过分僭越,立刻放了手,和狱警面对面,脸上仍是和颜悦色地笑着,声调却是冷的:“警官,您就不卖我个面子?”

狱警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这个面子不是他不卖,是他卖不起。

“您别担心,我都想好了。”漩涡鸣人说:“我不会给你添额外的麻烦。这一周我还有一次去南区超市买东西的权利吧?这个符合规范吧?”

猿飞日斩的人情化倡导下,每个犯人一周都有一次去南区的超市买东西的机会。监狱的超市里的东西勉强算得上齐全,除了刀具锐器,应有尽有。

狱警骑虎难下,翻出了出行记录本,再三确认,漩涡鸣人确实有一次购买机会的,并且漩涡鸣人的下属往超市里冲了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漩涡鸣人在超市里买任何东西了。

“好。你在这里等等,我立刻安排人跟你过去。”狱警合上记录本,强自镇定地说完,转身往值班室去。

“好。”漩涡鸣人回答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漩涡鸣人那一声好里夹带了丝讽刺得意的嗤笑,那声音轻得像门没关紧时漏进来的一声阴风。

狱警进了值班室,擦了把冷汗,立刻给狱长拨了个电话。

“让他来。”宇智波佐助挂了电话,拉开窗帘。

为了方便管理,监狱长必须住在监狱狱警配置的套房里。房间四十平米大小,楼下就是监狱南区的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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