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埃

嗑不动了……

百无禁忌(5)

*前文请点击头像。

----------------------------以下正文-------------------------------------

 

淡蓝色的烟雾一线上升,宇智波佐助掸了掸烟灰,眯起眼:“有区别?”

“怎么没有区别?”漩涡鸣人隔着那层薄雾看他,挑着眉毛,面上仍是懒怠的笑,声线却狠狠的,带着股子割人的锐:“当了前者,从此你便是老子的心肝宝贝儿,选了后者,我好拿你是个给钱就能睡的婊子贱人。”

烟雾还在缓缓上升,升到半空,抽烟人的鼻息轻轻一吹,带出一声嗤笑,那烟被打散了空中缓慢轻捷地延展开来,像匹薄纱,铺在抽烟人的脸上,藏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叫人再看不出神情来,只那艳艳的一点红色,血似的扎眼。

宇智波佐助声调杂着外头的雨声,懒出一股子媚态,答他:“好。”

这是宇智波佐助说话的习惯,暧昧的言辞和模糊的神情,叫人分不清他说的那句“好”到底是决定了出卖身体还是爱情。可是对于漩涡鸣人来说,不管对方出卖了两者中的哪一个,差别都不大,他在这场交易里头都是获利者。

漩涡鸣人上前了一步,将对方唇角那红艳艳的烟头摘下来,在自己唇间放着,却由着风抽。他只眯起一双湛蓝的眼,旨在得个间接性的接吻,并不过分僭越,唇角弯弯似笑非笑,看不出亲疏。

宇智波佐助皱着眉毛,低头重新点了只烟,往漩涡鸣人的购物篮子里看了眼,转身拐出购物架。

漩涡鸣人跟在宇智波佐助身后,用奈良鹿丸给他的那张软卡片结了账,出了超市门,宇智波佐助闪身进楼梯间,要往上走,漩涡鸣人从背后盯着对方唇间的一点猩红,站住了,笑了笑:“你不送我回去?”

“回哪去?”宇智波佐助从前头转回身来,伸手勾住对方挂在脖子上的绳子,“整个监狱都是我的地盘。”

那绳子一头串着奈良鹿丸亲自来监狱给漩涡鸣人办的卡,木叶军师晓得漩涡鸣人是个没心肺的人,看什么物品也不觉得贵重,为防漩涡鸣人隔三差五地把卡弄丢了,才拿了绳子将卡串起来,往漩涡鸣人脖子上挂着,只要漩涡鸣人那颗脑袋还留着,那卡就还留着。宇智波佐助眯着眼瞧了瞧,嗤之以鼻——还他娘的特地弄了根本命年戴的红绳子!宇智波佐助扯着那根可笑绳子的一头,牵狗似的,领着漩涡鸣人往楼梯间走,上了二楼,拐向自己的房间。

漩涡鸣人叼着从对方嘴里顺过来的烟,黑发男人往前走一步,他就跟一步。他将一双湖蓝的眼眯成了平日里那副懒怠的模样,视线漫不经心,时而飘向外头瓢泼的大雨里,时而又荡回来沿着那绳子往黑发男人背后露出来的那截白皙的脖颈上瞧瞧,什么都入不了他眼似的。分明是他被黑发男人牵引着,他却没有做狗的自觉,反客为主地觉得是自己在放风筝。

可不是在放风筝吗,那风筝戒备地高高在上,他牵着那绳子漫不经心。这监狱里无聊,叫他闲得生出了耐心,他只消分些来,等对方估算清楚这笔账。

可到底这闲里生出的耐心又实在有限。

这城往处在南方,三个月前入了雨季,一下起雨,泄洪似的,几天也止不住。这监狱好几十年历史了,建筑古板、破旧,隔声效果差,外头的雨声拦不住,叫嚣一夜,叫得漩涡鸣人失了眠。

真他娘的烦!他是个没什么心肺的人,少有失眠,进了这监狱,也只前两个夜里头,因为认床,失了眠。

漩涡鸣人半眯着眼睛,两眼朝着天花板。房间里头的光线不明晰,这光还是从楼下漫上来的,光线升到第二层,已经虑得及其稀薄,轻飘飘地落在房间里,像层灰。这个房间不足十平米,狭小而且逼仄,那灰一样的光挤进来,且落得不均匀,深浅不一,形态各异,活物似的在雨声里鼻翼翕动,似人非人,像鬼非鬼。

漩涡鸣人总觉得那声音熟悉,那双蓝眼半眯着,带着丝阴狠狡猾,线似的牵引到了更深更远的地方。

那地方一束恻阴阴的白光照着,生了一张嘴,没颜色,也恻阴阴的白,快要断气死了一样,吐着潮湿的阴气。那唇却很薄很性感,缓慢地翕动着,像慢放镜头下的花开,带着股子媚态的色情。再往深了看,却是张惨白的脸,也是濒死的颜色,陷在苍白的床单被褥里,只有眼角一抹艳色,破皮出血地红。

漩涡鸣人记得,那个地方也是个狭窄、逼仄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外头也下雨。房间里摆着一张白色的床,顶上挂着一只高光的白炽灯,灯光把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牢牢锁死禁锢在一片没生气的白里。本来该死了,可那张嘴上气息呻吟却总也不断——媚而潮湿,带着阴气,鬼魂似的,但凡逢上下雨,便要跟着来索命。

要索谁的命?

这样一想,雨声里微弱的鼻息声仿佛一下子清晰了,带着股子恐吓意味,刻意耍他似的。漩涡鸣人皱了皱眉毛,疑心当真有人耍他,目光狠狠地,转了转,移到了活物身上。宇智波佐助就躺在他身旁,躺在灰蒙蒙的光线里,只是睡得不安稳,却看不清表情。

对方离他离得远,戒备地蜷着身。漩涡鸣人这个位置连对方的鼻息都听不见的。

漩涡鸣人心中一动,突发奇想似的,动了动嘴皮子,问:“你爱我吗?”

那脸突然敞亮明晰起来,也没有烟雾蒙着,裸露地在他视线下濒死般惨白着,陷在床单被褥里,只有眼角红了,破皮出血似的,揉着一抹艳色,里头刻进股子阴暗刻薄的恨和媚。

漩涡鸣人猝不及防,被这股子露骨的恨意惹恼了,突然伸出手,把对方扯进怀里,报复似的咬在对方的唇上。

宇智波佐助在突然地拉扯中惊醒过来,他才做了个有关他自己的和漩涡鸣人的不好的梦,坠了楼似的,将对方那双手当了元凶,本能地挣扎。

“…… ”漩涡鸣人没料想对方会挣扎得跟求生搏命似的,不耐烦地锁住对方的手,翻身把对反压在身下,眉眼狠狠的:“你他妈再动一下老子可管不住胯下那杆枪了。”

宇智波佐助从梦里彻底醒了来,打了个寒颤,觉得有些冷。他静了一会儿,找回到自己原本的声音,皱着眉毛,反问对方:“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老子没空跟你猜哑谜,”漩涡鸣人低头贴着对方的额头,呼吸相抵,他眯着眼,脸上笑着,温情脉脉的,目光却是冷的,狠的,藏着凶兽,仿佛对方只要一个回答、一个表情不如了他的意,便要立刻翻脸露出獠牙咬死对方,“爱和做爱,你选一个。”

宇智波佐助想起对方购物篮子里头那盒避孕套,冷嗤了一声,抬起腿往漩涡鸣人胯下的硬物抵了抵。他妈的装什么情圣柳下惠,一头发情的公狗而已!宇智波佐助上剔着眼,不甘愿顺了一条狗的意。一个回答而已,对他来说多简单:“爱。”

“不够。”漩涡鸣人摇了摇头。

“爱不够?”宇智波佐助嗤笑了一声,对男人的装模作样厌烦到了极点,声音冷硬锋利得像根弦,问:“那做爱够不够?”

黑发男人眉眼浸在灰蒙蒙的光线里,脸上带着倦意,看着有点儿受了欺骗的委屈受伤。漩涡鸣人变了神色,往面上添了几分柔情,低头去安抚亲吻黑发男人,黑发男人皱着眉毛,立刻嫌恶地避开了。漩涡鸣人摊开手,冷冷地嘲讽:“这他妈就是你说的爱?碰都碰不得,你他妈就是这么爱我的?”

监狱配置的房间太小,这个卧室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小衣柜,隔声效果也不好,外头的雨声挡也挡不住,本来就狭小缺氧的空间被雨声占了空间,更显得阴冷逼仄。宇智波佐助抬眼看着漩涡鸣人,这场景几乎立刻叫他联想到梦里,犯了恶心。他往上挪了挪,勾住漩涡鸣人的脖子,在那阵肠胃不适的呕吐感前头,递出去一个浅极了的吻。

本来是个适可而止的吻,漩涡鸣人却并不满足,吻得咄咄逼人,撬开对方的唇齿,把唾液的舌头送进对方口腔,声音底哑,说:“还不够,你爱我爱得还不够。”

宇智波佐助木着身体被动的承受这个单方面的吻,漠然地想,他妈的不过是被条狗咬了。他比漩涡鸣人更加有耐心,等漩涡鸣人在这个单方面的吻里逐渐失去了兴趣和性趣,推开漩涡鸣人,从床上坐起来,问:“漩涡鸣人,木叶的产业够我爱到什么程度?”

操!漩涡鸣人最后那点儿性致在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里彻底萎了,没好气地说:“那要看警官您自己的本事了。”

“你要是觉得我不爱你,我不是一辈子也拿不到木叶半毛钱的产业?”

漩涡鸣人抬头看了看宇智波佐助,对方在床上戳着,像颗黑漆漆的钉子。

“也不能这么说。你不能一下子爱上我,我当然也不能一下子把木叶的产业交给你。”漩涡鸣人在床头上摸到了自己先前那间灰白条纹的囚服,翻身起来,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从现在起,你多爱我一分,我就给你一份手下产业股份的十分之一。白纸黑字,很公平。”

放屁!宇智波佐助对漩涡鸣人的说法嗤之以鼻,他妈的什么叫做多爱一分?怎么样才算一分还不是漩涡鸣人他自己说了算。

静了半晌,宇智波佐助问:“那做爱呢?”

“你他妈要反悔?”漩涡鸣人一顿,对于男人的出尔反尔生了怒意。

“那又怎么样?”宇智波佐助冷着眉眼表情,“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漩涡鸣人怒极反笑,声线压得低低的,带着股子嗜血的狠,点了点头,说:“老子是没资格说你。要反悔可要想好了,老子手底下的产业,够睡你一辈子了。”

宇智波佐助没有立刻回答,摸了烟出来点上,在唇间叼着。

天已经开始放亮了。

漩涡鸣人换好了衣物,转头便撞见黑发小警察唇间那艳艳的一点红色。他眯着湖蓝色的眼睛,觉得那红色像是染了谁血,总是过分惹眼。

“宝贝儿,”漩涡鸣人将那点红色从宇智波佐助唇边摘下,在地上碾灭了,捧起对方的脸,说:“爱我没你想得那么难,比如这样。”

漩涡鸣人在黑发小警察的唇边吻了吻,这次并不咄咄逼人,在黑发小警察皱眉要翻脸之前立刻退开了,摊摊手:“就这么简单,木叶产业中的一份股份就是你的了。”

宇智波佐助冷着脸,并不为对方心血来潮不晓得从哪里拣过来花在他身上的柔情所动,伸手扯了自己的制服披着,从床上起来。

漩涡鸣人摆了摆手,开了门,对宇智波佐助说:“宝贝儿,我自己回去,不用送了。”

天还没完全放亮。漩涡鸣人下楼时,雨势已经收小了,楼下小超市两旁的灯还亮着,南区整个监狱唯一一个出入口在他右边十几步的地方,两道铁门上坠着两个几十斤重的铁锁。

漩涡鸣人眯着眼往四下望了一眼,往铁门方向走了几步,将刚才接吻时从宇智波佐助身上顺走的烟和打火机一股脑地扔进了垃圾桶里,转身回了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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