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埃

嗑不动了……

百无禁忌(6)

*警匪设定,OOC预警。

*前文请点击头像。

--------------------------------以下正文----------------------------------------

 

几天前那场雨过后,这城降了温,进入了秋季。

 

这城夏季时多雨,监狱西区只有一层,接着地气,阴冷潮湿得厉害,雨后再经烈阳烘烤,时间一长空气便憋闷出一股子挥散不去的尿臊霉味儿。现在入了秋,那股尿骚没味儿依旧不散,水汽也照旧漫进来,却没了阳光,水汽散不出去便在狭窄的空间里汇聚升腾,靠近素水泥墙便化了水,在墙上粘着,夜里一凉就结冰。

 

监狱里越发阴冷,整个监狱的犯人早早地换了家属探监时带来的加厚床单被褥,西区除外。

 

监狱西区的犯人是群早该死了的畜生,凶残狠毒并且嗜血成性,是各种意义上灭绝人性的畜生、疯狗。他们碰上猿飞日斩的那场改革前,被判了死刑。这监狱是志村团藏的地盘,对于猿飞日斩的指令阳奉阴违惯了,可也不好明着打总警监的脸。这些犯人便活下来,在监狱里苟延残喘,既没人记得也没人在意,活着同死了也没多大差别。

 
可凡事也总有例外,漩涡鸣人就是西区监狱里头的这个例外。

 

天气刚一变凉,就有人来探监给他送温暖了。

 

“漩涡鸣人,有人找你。”小警察推开洗衣房的那扇木门,一眼在死气沉沉的人群里找到了那颗金色的脑袋。

 
狭窄的洗衣房里堆满了待洗的脏衣物,水龙头冷水开着,监狱西区的犯人围着这些水龙头,在这个狭窄逼仄的空间里做劳改。说是劳改,其实谁都明白,这群人本来应该死的,现在活着也走不出这所监狱了,可这监狱的监狱长看他们仍然觉得碍眼,三天两头地挑又脏又累的活让他们做。

 
这存心刁难是从监狱里唯一的那个小女警来过之后开始的,于是监狱里又开始流言纷纷,说那个心狠手辣的监狱长和女警有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可是流言听便听了,洗衣服这种脏累活他们还是得做。这衣服洗不完,真正的折磨还在后头。

 
犯人们叫这娘们做的事折腾得蔫头耷脑兴致缺缺,听了小警察的话,才纷纷抬头,好奇地往外瞧了瞧,什么都没瞧见,便又纷纷转头去看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却头也不抬,一双手在水里搅动,那手在冷水里泡了一个上午,冷得通红。

 

小警察皱了皱眉毛,高声重复:“漩涡鸣人,有人找你!”
 

漩涡鸣人总算抬起头,手里还搓着衣服,冷冷地说:“告诉你们狱长,老子不见。”

 

漩涡鸣人眉眼狠狠的。别人不晓得宇智波佐助发了什么神经来折磨犯人,他还不晓得吗?好啊,你他妈不要老子好过,你自己也别想过舒坦!

 
小警察不晓得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嘴巴一撇,嫌恶得很:“狱长找你做什么。”

 
“不是他?”漩涡鸣人眉毛一皱,更不开心了,连带着声调都带着股子嗜杀的阴狠:“那是哪颗葱要他妈的找老子?”

 
小警察轻哼一声,为外头等他那个人觉得不值,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的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奈良鹿丸?”漩涡鸣人的表情收了收,想了想,才会回忆起来是他要奈良鹿丸过来找他的,带上合同和私章。漩涡鸣人擦了擦手,站起来:“走吧。”

 
小警察往前领路,走了一阵,漩涡鸣人才发现不对头。

 
“去哪儿?”漩涡鸣人面上阴阴郁郁,像是要刮风下雨。

 
小警察回答:“南区。奈良鹿丸一早就到了,先去狱长那里了。”

 
操!漩涡鸣人恶狠狠地翻了翻白眼,奈良鹿丸做事一向不按照常理出牌,这次不晓得又要搞什么鬼。他妈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漩涡鸣人及时打住了联想,加快了脚步。联想有什么用,所谓捉奸捉双,叫老子拿住真凭实据,看老子怎么折磨你。

 

漩涡鸣人牙咬得狠狠地,将前几天宇智波佐助拿来刁难折磨过他的招数斤斤计较个清楚,等着哪一天,要变本加厉地在对方身上讨回来。

 

等他进了门,宇智波佐助和奈良鹿丸面对面坐着,宇智波佐助皱着两道细长削尖的眉毛,脸色还谈不上好,更别说什么和蔼友善了。奈良鹿丸在对面坐着,表情是一贯的有些懒散的笑。气氛不说剑拔弩张就算不错了,和狼狈为奸更沾不上半毛钱关系。

 
可两个人对着谁几乎都是这幅表情,漩涡鸣人也见怪不怪,摇摇晃晃进了门。他心里还恼宇智波佐助对他的存心刁难,冷脸冷心,看也不看对方一眼,走过去和奈良鹿丸挤在一张沙发上坐着,也不说话,只眯着眼睛,从这间办公室望向窗外。

 
奈良鹿丸率先站起身来,伸出手:“警官,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请您通融通融。”

 

宇智波佐助唇上叼着烟,上剔着眼,看了看奈良鹿丸伸过来的那只手,扯着嘴角讽诮地勾了勾唇。他的双手踹在衣兜里,现在也懒得再拿出来和人虚与委蛇,转身径直出去了。

 
奈良鹿丸伸在空中的手僵了僵,片刻后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漩涡鸣人对着宇智波佐助的背影也冷笑,对奈良鹿丸说:“有些人天生就下贱,你给他脸他也不要,你还给他留什么面子?”

 
奈良鹿丸也并不在意,转了个方向,坐在漩涡鸣人对面,把对方那一脸的尖酸刻薄和委屈怨恨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点了点头,深表赞同:“说得对。非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那不是傻吗。”

 
漩涡鸣人眉毛一皱,察觉到对方的含沙射影,那股子无处发泄的怒火上了头,语气带着火药味:“你他妈骂谁?”

 
“我说我自己。”奈良鹿丸立刻耸了耸肩,撇清关系,以示清白无辜。他把前一个夜里漩涡鸣人吩咐他做出来的那份奇怪的合同递给对方,说:“这是你要的合同,你的私章我没带。你的私章还是我帮你收着,这玩意儿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你别小看它,关键时候它甚至能要了你的命。而且这合同也用不着你的私章,你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盖个手指印合同就能生效了,所以我只带了一盒印红。”

 
奈良鹿丸把那盒印红在漩涡鸣人面前打开,抬眼悄无声息地观察了起对方的脸色。

 
那盒印红红揉化了的口红似的红意摄人,看着像是谁的血,又像是宇智波佐助时时叼在唇上的烟。漩涡鸣人叫那红扰得心烦意乱,草草翻开合同看了看,问:“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我对他说我能帮他从这个监狱里出去,步步高升,只要他想,我甚至可以帮他坐到志村团藏现在的位子。”奈良鹿丸说。

 
漩涡鸣人抬起眼:“你这么好心?”

 

“不是我好心,鸣人。”奈良鹿丸顿了顿,又懒散地笑起来:“我们这种人哪里有那么多好心。如果他和我合作,那么就不用再和你合作了。这样我至少能保住木叶的产业,你说呢?”

 
漩涡鸣人眉心一跳,皱起眉毛:“他怎么说?”

 
奈良鹿丸摊了摊手,说:“我们没谈拢。”

 
漩涡鸣人看着奈良鹿丸冷嗤了一声:“也有你谈不拢的事?”

 
早就知道漩涡鸣人是个小气记仇的人,他讽刺了一句,漩涡鸣人也一定要回敬的。奈良鹿丸无奈地耸了耸肩,回忆起黑发警察那双深黑的眼睛,突然问:“鸣人,你有仔细看过他的眼睛吗?”

 
黑发小警察靠在栏杆上抽烟,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剪头发了,额前的刘海长了许多,落花流水地泻下来,遮住眼睛,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想什么。黑发小警察身体修长挺拔,三楼的栏杆还不及他腰上,他往上一靠,半个身子悬在空中,像是再多来一阵风就能让他和烟头上淡蓝色的烟雾一起坠下楼。

 
黑发小警察半眯着眼睛,其实他什么也没看,他只是在等。他想,人总是要等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等长大,等工作,等变强,等白天,等黑夜,这些东西只能等……除了这些,他自己还要花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去等一根稻草,现在的他还要等一扇门打开。

 
“吱呀”一声,门开了。

 
“警官,多谢您了。”奈良鹿丸从门里出来,宇智波佐助打了个招呼,忘了刚才的尴尬一样,又一次对对方伸出手。

 

宇智波佐助这次看也不看了,绕过奈良鹿丸直接进了自己办公室,还顺手甩上了门。

 
漩涡鸣人还在沙发上岿然不动低坐着,宇智波佐助冷眼看了看对方:“你还不走?”

 
漩涡鸣人眯着眼,盯着对方瞧了瞧,像是头一次见对方,要把人看透了。

 
宇智波佐助皱起眉毛,他对漩涡鸣人的目光没来由地反感,一忍再忍,可这忍耐到底有限,忍不住了刚要发火,就看见漩涡鸣人敲了敲摊开在桌面上的合同,仰着脑袋问他:“卖身契,你签不签?”

 
当然不是卖身契。这合同上,白纸黑字地写着前两个夜里,两人定下的交易,他要用爱情去交换漩涡鸣人手下的产业。宇智波佐助看着上面的文字,一边觉得真是好笑,不知道奈良鹿丸亲手打字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一边又觉得这字个个扎眼磨心,讽刺极了。

 
“笔给我。”宇智波佐助一开口,漩涡鸣人就把笔递上来。合同上漩涡鸣人已经签好字,摁了手指印了,落款处为他留了一片空白,等他在上面签字画押。

 
宇智波佐助拿笔签了字,漩涡鸣人立刻又把印红递上来。

 
做这事本来很简单,条理清楚得很。宇智波佐助签了字,在出卖爱情的交易间前踏出了第一步,只差最后一脚就能踏进门,可他看着口红化开似的印红,却在这最后一脚的档口上,对他即将要出卖的‘爱情’生了怜悯。

 
宇智波佐助伸手在印红上揉了揉,指尖蘸上一层艳丽的红,往签名上一摁,留下个伤疤似的手指印,他只看着,都能感觉到一阵化脓出血似的疼。

 
那怜悯终究有限,疼痛他也总能咬牙忍了。于是他仍旧是那副冷漠寡淡的薄情相貌,冷着面孔表情,剔着两眼空空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人。

 
“拿去吧。”宇智波佐助把合同扔到漩涡鸣人面前,冷着脸居高临下,仿佛施舍一样,对漩涡鸣人说,“你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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