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埃

嗑不动了……

拈花(9)

*妖皇鸣,上神佐。古风文。

*前文:(1)(2)(3)(4)(5)(6)(7)(8

*我又开始修仙了!来啊,跟着鸣佐一起修仙。

*这一篇之后,佐助的戏份就会越来越多了,可喜可贺!

---------------------------以下正文---------------------------------------

 

三界曾有传言,道我那千机玲珑伞乃上古邪祟所铸,以白骨为支架,铺人皮做伞面,浇鲜血以成其颜色,此伞一出怒怨冲天,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神佛难当。 

其实不然,我那千机玲珑伞并非什劳子人皮白骨鲜血铸成的,这伞乃是我生前尚叫‘鸣人’时自己捡了几段龙骨并着一匹红绸做的。

那龙叫千机,生前盘踞灵窍山一带,日日引无厘海水兴风作浪为非作歹,以致生灵涂炭,尸雾腥风百里之外尚浓烈可闻。我原本是往灵窍山喊打讨伐,要以此为自己在众仙门里争得立足之地的,却不想那龙对我一见如故,热情好客地拉我喝酒。于是这架到最后也没打成,酒喝到一半我便悻悻地跑了。等我再回来时寻他喝酒时,千机已经在众神的仙阵神兵下打回了原型,极长的龙身一半挂在灵窍山头,一半漂在无厘海海面上,我尚未走近,便迎面扑来滔天腥气尸臭。他已经死了好多天了。

千机已死,灵窍山的暴雨却仍然未停。

我掐了火诀将千机的尸身烧了,那神火烧了整整三天最后被雨浇灭,那龙的血肉皆被烧毁,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龙骨。我复又掐诀招来大风将灵窍山满山遍野的腐败腥气吹散,捡了他的龙骨做这千机玲珑伞的支架,这才有了那千机玲珑伞。

千机死时安详,龙头枕在灵窍山头,像是喝醉了倒在山里的醉汉,虽然枉死心存怨愤,做起恶来,也只是刮三两阵邪风,惊扰天地生灵罢了,实在和磨牙吮血、杀人如麻扯不上什么关系。

三界将我那千机玲珑伞传得那般神乎其神到底是因为绝彻。

我尚少时携千机玲珑伞闯荡三界,嘴上七分的毒,可是下手到底一贯地留着三分的力,非万不得已,不叫伞见血。后来仙人神君们带了几尺长的罪状书和神兵法器来我那湿障山赤乌金宫讨伐我时,我方将那余下的三分力使了,没叫哪一位仙人神君完好无损地走出我那仙府。千机玲珑伞为鲜血浸染透,于是千机玲珑伞的恶名便和妖皇绝彻的名号一同响彻三界。

到我驱使十二妖王一同杀上天门,神佛小童刺我那一剑后,我便灵力流失意识奔走,方一进绝霄殿便避闪不及地迎上了九天诸神的仙阵,那千机玲珑伞失了我的灵力法术加持,立刻在仙阵下撕裂了伞面、碎了骨架,坠进无厘海底。

所谓无厘海,无长、无宽、无深,这无厘海横贯三界,上到天界西方星河,下到地狱忘川,长度宽度深度无法估量,我原以为万物一坠入无厘海便当永诀天日,我那千机玲珑伞当不例外,却不想多年之后,这伞竟然从无厘海里给人打捞了出来,那人竟还是九窍灵君。 

我僵在床铺里浑身麻痹似的不通五感,心里脑子里却回忆奔流涌动。点灯熬油到了深夜,耗尽了精力脑力也实在想不通。

那一双空濛如同落雨敲灯的眼又浮至眼上心头,挥之不去。

叫我心困于三毒欲念,身累于世间三苦。

三毒‘贪嗔痴’,三苦‘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

我尚是只手遮天的妖皇绝彻时尚且挣不开这三毒三苦,何况如今一介凡人,只得在回忆里煎熬着。

铜陵山那次决定三界众生走向的谈判到最后并未没谈出什么结果,仙家众门争执不下,只得败兴而归。此次来的都是各仙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心里怎么恼火也不好当着彼此的面发作,于是临行时各自祭出了神兵法器暗暗地比拼较量了一番,引得一个好好的钟灵毓秀铜陵山风云坼裂。

仙门众人扬长而去,留下‘有灵’‘勿妄’两山生灵惊走,草木震颤。

铜陵道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正待撑了千机玲珑伞要走,听得铜陵道人一声喝止:“那边的混小子,别走!”

我左右瞧了瞧,与我同龄的小仙家后辈多受不了这无聊的谈判,早早地便跑了。余下周围的尽是群鹤发童颜的老仙家,我一个成名未久的闲散少年扎在中间显眼极了。我想这老人家准是将我当成哪位仙家门下的弟子了,便端出了自成一家仙门的气度,回头作揖解释道:“晚辈绝彻,道人有何……”

“你给我留下,扫三天的山门!”我话没说完,便给铜陵道人气冲冲地打断了。铜陵道人敲着梨花木拐杖对身旁侍琴而立的弟子吩咐道:“小童儿,把笤帚给他,你去山下监管着他。整整三天,一刻也不得多,一刻也不能少!”

“是。”那小童儿低眉顺眼,捧出笤帚来给我,抬了头,露出一双明净澄澈黑白分明的眼眸来。

于是我便在铜陵山下扫了整整三天的山门,一刻也不多,一刻也不少。

那小童儿尽职尽责,也真真的在山门下守了三天。

小童儿喜静,只安安静静地坐着便能坐上三天不说一句话。可我自来便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得了小童儿相伴,便时常变着法子勾他同我说话。

我叫道:“小童儿。”

他坐于一旁抚琴,淡道:“你不能这么叫我。”

我问道:“为何不能,要真算起来我于三界自成一门,是为一门之主,也未必真低了铜陵道人一截。他既然能叫你小童儿,我为何叫不得?”

“你是你,师父是师父。”他只看着手中的琴,“你与我师长自然是不同的。”

“那我该如何叫你?”我问他。

他总算抬了眼睑起来看我,道:“你我同辈,唤我名佐助便好。”

“好。”我叫他道,“小童儿。”

他便垂下眼眸去继续抚琴了,任我如何折腾吵闹也不再理我。

我凑到他身边叫到:“小童。”

他抚琴,不理。

我讨好他道:“小童,你弹琴真好听。”

他抚琴,不理。

我摔了手里的笤帚,在他眼皮子底下横躺着,嚷道:“要死了,我要无聊死了!”

他抚琴,不理。

我上前道:“小童,你生的真好看。”

他抚琴,皱了皱眉毛。

我瞧着有机可乘,便又刺激他道:“我原以为铜陵道人是个居于世外的高人,如今已见发现也不过如此。”

那时他修为尚浅,最听不得人指摘他师父的不是,皱了眉毛,也不抚琴了,正了神色,一本正经地问我:“阁下何出此言?”

我道:“铜陵道人侃侃而谈众生平等,淡薄名利,不惹尘世。我却觉得他只是惺惺作态,故作清高!”

我故作生气地在他身边坐下,又道:“昨日众百位仙家,他独独要我留下替他清扫山门,莫不是见我门下只我一人,又觉我年少,软弱可欺?”

神佛小童哑然,面上愣住了。

我立刻乘胜追击,悲叹道:“我自成一派,本就孤立无援,为其他仙门排斥看轻。如今铜陵道人当众与我难堪,强留我为他扫三天的山门,此事必定早已传与三界,沦为笑柄。要我往后有何颜面立足于三界?”

这话原本是我拿来蒙他的,那时的我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的门主,年级尚轻,不惹眼,做了什么事,自然也就无人在意。可恰恰他却从我这话里寻到了弊病,反问我道:“为何扫过铜陵山的山门便要沦为笑柄、无颜立足?”

我想了想,回他道:“堂堂一门之主,替别家打扫山门,传出去自然是要遭笑话的。”

神佛小童却道:“铜陵山天生地养,不是谁家山门。”

他指着延伸往山脚下而去的一排青云梯,道:“你来之前,我为铜陵山打扫了几百年的山门了,却从未觉得这是值得叫人取笑的事。”

铜陵山石外表坚硬无比,其上寸草不生,植被稀少。这青云梯两旁却上百株棠梨春风里灼灼飞舞,开得如火如荼,方才扫撒过的阶梯转眼间被洁白如新的花瓣覆盖了。

空气里只淌着一脉幽静的棠梨温香。

我回头看他,说道:“可是世人与你不同。”

“有何不同?”他问。

我道:“你自然心境明澈悠然,超然物外。世人却心困于‘贪嗔痴’三毒欲念,身为三苦所累,如临炼狱苦海,而不能自拔。”

神佛小童抬眸看我,两排狭长的睫毛骤然翩飞惊走的燕雀般,在黑白分明的眸间一点,轻轻飘走了。他问我道:“那你呢?”

我?我自然是个俗人,可到底有几分悟性的,多加修行也并非不能心境明澈,超然物外。可是我不该瞧他那一眼,就是那一眼断了我的慧根,推我入了红尘世俗的谷底,叫我千千万万年也再没爬起来过。

我置身三苦三毒的炼狱苦海里,回想起这段往事来。只是不知近在我隔壁身旁的人是仍在安眠,还是同我一般点灯熬油到深夜。这夜里安静,潮声回荡,我心里一酸,嘴里便念念碎碎道:“我是个世俗人,心困于三毒欲念,身苦于心悦一人而求不得。小童儿,你可愿救我出这苦海?”

这时黑暗里陡然伸出一双手,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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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梗概:(雾!)

佐助抬眸,两排狭长的睫毛骤然翩飞惊走的燕雀般,在黑白分明的眸间一点,轻轻飘走了,问道:“那你呢?”

鸣人:“我宣你。宣得夜里不睡觉,只想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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